最近,鱼幼薇十分苦恼。
让她苦恼的不是她家阿娘不准她隔三差五地溜出去玩,也不是她家先生识破了她的一些小把戏,而是她,卡,文,了 !
卡文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反正她只要交出规定字数的文稿,裴文昌照样会付给她稿费。
但是她自己的良心不安啊!一想到自己的读者看到自己的剧情后抓耳挠腮,满腹怨言的样子,她就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自己直接跳下去。
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精神不振,可当她连洗两把冷水脸,痛饮三杯浓茶,拿起笔仍毫无思绪时,她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天赋:自己真的如众人口中那般才华横溢、天赋异禀吗?自己能在写文一路上走多远呢?
这天早上,鱼幼薇伏案写了约莫一个时辰,写一张,出一会儿神,随手撕去,又写一张,始终写得不合意,随写随撕,最后桌上堆了一大堆纸团。她哀叹一声,终于不再写了,扶着桌子站起来。
“幼薇,你怎么撕那么多纸?买白纸不要钱啊?”鱼母进来看到这一幕,立马开始斥责她。
鱼幼薇抢先一步伸出手掌,止住她的话头:“且慢!阿娘,我要出去散心了!”说着,她双手将裙摆一提,就要跑出门。
“站住!”鱼母喝阻她,“把帷帽戴上再出门!”
鱼幼薇单腿独立,金鸡回首。鱼母从桌上拿起帷帽给她戴上,再理好外面的纱幔,满意地笑道:“行了,你出去吧。别忘了早去早回啊!”
她的视线被外面一层纱幔所遮挡,看任何东西都像雾里看花那般看不真切,鱼幼薇不满地皱起眉头。但凡衣着亮丽的女子独自上街都需要戴上帷帽,这是圣人的规定,又何尝不是束缚在她们身上的一道枷锁?
她踏着熟悉的路线来到段书瑞家,抬手敲门,准备邀请她家先生和她一起逛街。没过多久,一个糙汉子过来开门,此人身形魁梧,兀自傻笑,着实将她吓了一大跳。
“——啊!你、你是谁?”鱼幼薇表情惊恐,一双美目瞪得滚圆。
秦五还没来得及做自我介绍,穿杨闻声从房间走了出来:“秦大哥,公子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大呼小叫吗。”
他的目光与鱼幼薇的目光在空中交会,后者捂紧胸口,颤声道:“你、你又是谁?”
段书瑞听到外面的动静,穿好靴子走了出来:“何人在院子里喧哗。”
“先生,你屋子里何时多了两个男人?”鱼幼薇奔上前去,抓住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