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自德宗年间投靠大唐,年年向大唐称臣纳贡,一直恪守臣藩之礼。当然,大唐也给了南诏不少好处——例如出钱让其派遣留学生前往大唐学习唐朝文化,对前来纳贡的南诏使团大加赏赐。
这些事若是搁在天宝年间,财大气粗的唐朝政府绝不会皱半下眉头,可自从安史之乱后,唐朝各地政府的经济状况大不如前,就算有闲钱,也得随时准备应付战争、灾荒等不时之需,哪里能再省吃俭用地供应这些藩属国?于是政府提供给南诏留学生和纳贡使团的待遇一日不如一日,南诏国王自然对此满腹怨言。
宣宗末年,大唐和南诏两国的关系已经到了决裂边缘,只需要一根导火索,就可以彻底点燃两国之间的战火。
这根导火索就是宣宗和南诏国王丰佑的先后离世。唐朝对丰佑离世、新王即位一无所知,派往南诏、肩负着带回吊祭使的宦官自然碰了钉子——南诏新任国王世隆勃然大怒,将使者打发到城外的简陋客栈。使者回国后立刻向懿宗禀报此事,年轻气盛的新皇当即做出反击:不对世隆进行册封。
懿宗本来想借此举让世隆服软,岂料还没等来世隆低头认错的上表,就接到一则令他大惊失色的奏报——“世隆称帝,改国号为‘大礼’。”两国间的战争一触即发。
段书瑞盘算着时间,心想此时播州已经离失陷不远了。他拼命回忆着这段历史,才想起一个人——安南都护李鄠。就是此人奉旨向南诏军队发起反攻,最后收复播州的!
他斟酌着措辞,想着究竟该如何写。既不能显得太刻意,容易引起上级怀疑;又不能随口胡诌,倘若圣人真采纳了他荒唐的建议,他不就成了历史的罪人?
他盘算了一个多时辰都未理出半点头绪,肚子反而唱起了“空城计”。过度用脑的确会加剧饥饿,晚上他破天荒的吃了两碗米饭,这可让秦五受宠若惊,觉得自己精湛的厨艺终于俘获了自家公子的心。
段书瑞本来想暂缓写奏书一事,但韦建对他的叮嘱仍然回荡在耳边——“你这周之内要完成奏书,但修书之事也不可耽误”,他只能压缩自己的休息时间,绞尽脑汁地想从自己的头脑里倒腾点东西出来。
他有一段时间没写长文章了,奏书本来在精不在长,但他打算先将所有的想法一股脑倒出来,再慢慢删减。他的文章功底依旧在,闭目沉思了一会儿,腹中酝酿着奏书的格式。
思索了约莫小半个时辰,段书瑞才在稿纸上动笔。写这种文章的重点是要打好腹稿,不能一边想一边写。他先放任自己即兴写了一段文字,进入状态后,速度便提上来了。不过一会儿,他便写完了一篇1000多字的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