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行野瞪大了眼睛:“你疯了吧?宴会上哪有忍去打麻将!”
“不然呢?”
沈舒蕴把玩着手里的小麻将。
“难不成还要我去跟那群资本家谈笑风生?听他们吹嘘自己是如何白手起家,通过不懈‘努力’和‘智慧’,在残酷的市场竞争中杀出一条血路,最终积累了亿万财富?
再听听他们‘创业维艰’的故事?比如每天只睡三小时,连续一个月吃泡面,最后感动了上天,于是上天大发慈悲,给了他们几个亿的订单?”
她停顿了一下,翻了个白眼,“还是听他们凡尔赛地抱怨一下,有钱人的烦恼?比如几千万的游艇不知道该选哪一艘,几个亿的豪宅住着不舒服,还是限量款的跑车开腻了?”
萧行野噗嗤一笑,这些说辞他还真听到过,他饶有兴趣地问:“我以为你是为了人脉,那你去干什么?”
“找人打麻将啊,有这时间我能多胡两把。”沈舒蕴理直气壮,“我可不想浪费时间听他们讲那些无聊的东西。”
萧行野扶额:“你这是要我陪你去丢人?”
“怎么能叫丢人呢?”沈舒蕴凑近他,“这叫另辟蹊径。再说了,你也得陪我打。”
“我?”萧行野下意识往后退,“我不会打麻将。”
“不会打麻将?”沈舒蕴眯起眼睛,“你不是什么赌场都混过吗?”
萧行野耸耸肩:“赌场那些都是西式的,德州扑克、二十一点、轮盘,随便玩。麻将这种东方的,我还真没碰过。”
“那你可亏大了。”沈舒蕴拉着他坐下,把迷你麻将倒在桌上,“来,我教你。”
萧行野看着那些小巧的牌,有些新奇:“这么小,怎么打?”
“这不是正好练手吗?”沈舒蕴开始码牌,“你看,这是条子,这是饼子,这是万子。”
萧行野拿起一张牌,皱眉道:“这么多花色,比扑克复杂多了。”
“你能在一分钟内记住52张扑克牌的位置,这点牌算什么?”沈舒蕴笑着说,“来,先记住基本胡牌规则。”
萧行野盯着面前的牌,不服气道:“说吧,怎么胡?”
“最基本的,四个刻子一个对子。”沈舒蕴摆出几组牌,“刻子就是三张一样的,对子就是两张一样的。”
萧行野快速扫了一眼:“就这?那不是很简单。”
“呵。”沈舒蕴冷笑一声,“那来,我们实战。”
十分钟后。
“你这牌也能胡?”萧行野瞪着眼前的牌面。
“当然,这叫七对子。”沈舒蕴得意地说,“七个对子也能胡牌。”
又过了十分钟。
“等等,这又是什么?”萧行野指着沈舒蕴刚打出的牌。
“清一色啊,全是同一种花色。”沈舒蕴解释道,“番数比普通的要高。”
萧行野揉了揉太阳穴:“所以还有番数这种东西?”
“对啊,番数越高,赢的越多。”沈舒蕴眨眨眼,“怎么样,是不是比你那些西式赌博有意思多了?”
萧行野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比简单的比大小要有趣得多。
“来,再教你一个。”沈舒蕴重新码牌,“这叫碰牌。别人打出一张,你有两张一样的,就可以碰。”
萧行野若有所思:“有点像德州扑克里的公共牌。”
“差不多。”沈舒蕴点点头,“还有杠牌,就是四张一样的。”
“那这样岂不是能看出别人手里有什么牌?”萧行野眼睛一亮。
沈舒蕴笑了:“聪明。所以打麻将不只是运气,还要看牌路,猜别人手里有什么。”
两人就这样一边打一边学,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小时。
萧行野越打越上瘾,终于在第十局时胡了第一次牌。
“我胡了!”他兴奋地喊道,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咳嗽一声,“咳,一般般吧。”
沈舒蕴看着他故作淡定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行啊,学得挺快。看来后天有人陪我打了。”
萧行野挑眉:“你确定要在宴会上打麻将?”
“怎么,你怕了?”沈舒蕴挑衅地看着他。
“怕?”萧行野冷哼一声,“我萧行野什么时候怕过?不就是打麻将吗,来就来。”
“这才对嘛。”沈舒蕴收起麻将,“不过你得再练练,不然到时候丢人的可是你。”
萧行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那现在就继续。”
“诶,等等。”沈舒蕴看了看时间,“我还得去托礼服呢。”
“先打完这一局。”萧行野已经开始码牌。
沈舒蕴无奈地笑了:“这就上瘾了?”
“少废话,快点洗牌。”萧行野催促道。
店员们面面相觑,谁能想到堂堂萧少爷会在定制店里打起了迷你麻将。
这个骨骼惊奇的女人穿着他们店里最贵的高定礼服也在进行这项朴素的活动。
但更让他们意外的是,这位平时冷着脸几乎没有耐心的大少爷,此刻眼里竟然带着少见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