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良跟着田继甲走出了正厅,两人来到僻静的偏房。
田继甲笑着道:“郑捕头,您先小坐一下,在下去去就来。”
郑良也明白对方的意思,点了点头,坐在了椅子上。
田继甲离开后不多长时间,费力的抱着一个小箱子,进入了房间,然后将小箱子放到了郑良的旁边,打开后,露出里面的元宝:“郑捕头,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郑良看了一眼这箱子里的东西,看似都是十两的小号银锭,数量不少差不多有二百两的样子,眉头同时微微一皱:“田老爷,你这是做什么?我郑良在这衙门当差这么多年,一向是奉公守法,从不收人打点贿赂的。这钱,你还是收起来吧!案子我也会秉公办理的。”
田继甲听到这感觉到对方可能是嫌钱少了。脸上的笑容一滞,随后赶忙继续陪着笑解释道:“郑捕头,我知道您本人清正廉洁,可我们之前说的事情都是真的,并不是胡说八道,只是这时间和细节上,稍微有点记乱了,所以田某希望郑捕头能通融通融,帮着改一改案宗,应该也不麻烦吧!”
郑良重重地叹了口气,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为难:“田老爷,你这案子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关键是漏洞这么明显,怎么改?我若是帮了你,日后一旦被查出,那我可就要倒霉了。这么大的风险,不是我说扛就能扛的,我看还是据实记录比较合适。”
田继甲想了想,咬了咬牙道:“郑捕头,只要您帮了我改了这次,我愿意再出一倍的银子,四百两辛苦费。您看这样行吧?”
郑良没说什么,只是缓缓抬起手,伸出五根手指,在眼前翻来覆去的看了起来,气氛一时之间比较尴尬。
田继甲愣了愣,随即也明白了过来,咬咬牙道:“郑捕头,您放心!只要您肯帮我们这个忙,我愿意再加一百两,五百两,您看如何?”要知道在田继甲看来,这五百两已经不少了。上次田承银的案子他给县令大人送礼也才一千两。郑良不过就是一个镇上的小捕头,给县令一半的价格,已经是非常夸张了。其实在县城买一栋普通的宅子也才一百两而已,五百两说是买个铺面都够了。
郑良却叹了口气:“田老爷,您也是聪明人,很多事情还用的着我明着说吗?”郑良说话的同时,再次伸出了五根手指,在对方面前反复翻看着。
田继甲一愣,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随即试探性地问道:“您这是打算要五千两?”
郑良听到这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田老爷不愧能攒下这么大的家业的豪绅,人就是聪明,一点就透。”
田继甲听到“五千两”的数目,当然是有些傻眼了。因为他家的所有土地加在一起,一年也才收入一千两。
五千两相当于他家不吃不喝五年的收入,关键是五千两就算在县城也足够买下几间上好的门面房了,对方一个小小捕头也太贪了点吧!
想到这里,田继甲勉强挤出一丝尬笑:“郑捕头,这……这五千两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郑良闻言脸上的笑容一收,语气也变得冷淡起来:“田老爷若是您觉得不合适,那咱们就公事公办,据实上报吧!我呢也省得担这个风险,田老爷也省钱了不是。”
田继甲见郑良态度变得强硬,也沉默了下来……他深知这案子一旦如实上报,自己绝没有好果子吃。但问题是五千两银子可不是开玩笑!这么大一笔钱,他自然是不舍得。
犹豫再三,田继甲还是不舍得这五千两,道:“郑捕头,如果田某人要是不打算告何宝生了呢?”
郑良道:“不告也行,但你那个什么堂弟就涉及诬告了,所以他需要和我们走一趟才行。”
田继甲听到郑良的话,顿时觉得头大如斗,他原本想着,若是自己不告了,大不了以后再找别的机会。关键是他不舍得那五千两。但要是田继亮被抓,事情肯定会再次闹大。关键是田继亮又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一旦被抓进衙门,恐怕用不了半天,就会把他这个主谋交代得干干净净,到时候还不是他倒霉。
田继甲自然是一阵郁闷,感觉似乎这会已经没有退路了。
想到这,田继甲勉强挤出一丝苦笑:“郑捕头,您看这样行不行?五千两确实不是个小数目。我也拿不出那么多的钱!这样吧!一千两您看怎么样?您就帮我这个忙吧!”
郑良闻言,语气依旧冷淡:“田老爷,您这样就太没有诚意了。这么大的案子,这么多人都看着,您也不是就堵我一个人的嘴,我还带这么多兄弟呢!一千两?一人二百?您觉得合适吗?不行还是公事公办吧!我也省得费这个心思,就这样吧!我们把人拿下,这就走了,就不给你添麻烦了。”郑良说完佯装要起身。
田继甲连忙制止说道:“郑捕头,您别急!咱们再商量商量!这样吧……您也给我留条活路。两千两?这已经是我现在能拿出的最大数目了,您看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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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良还是摇了摇头没说话。
田继甲一咬牙:“两千八百两。一个兄弟五百两!郑捕头八百两。这样总不能说我还没有诚意了吧!郑捕头也请您理解我的难处。虽然在下的家资在田家屯算是不错了,但实际上也是土地里刨食,实在是拿不出太多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