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祈求你不要冷冰冰地对我说……你不需要我,因为我是那么的需要你。
直到克劳尔弯下腰、嘴唇轻轻贴上女孩的额头,他才如梦初醒,这个行为并没有得到允许,也没有包含在厨娘的拜托里。他慌张地朝后退了一步,不小心踢到了又一个堆了纸张的凳子,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赶紧伸手扶住凳子、收拾落到地上的东西时,克劳尔才发现门口有两个小脑袋在探头探脑,孩子们眼睛里闪着令他不安的光芒,让他几乎立刻就想伸手到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金币交给他们、让他们对看到的——无论看到了什么,都保持缄默。
但两个孩子没有说话,他们年龄都比较大了,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今年就会离开救济院。
瑞拉已经给他们找好了学手艺的师傅,有一个孩子的师傅是个四海为家的手艺人,只是在初春的郊外集市上被他们碰巧遇到——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再过几天,那孩子就要和救济院的大家伙告别了。
“老爷,瑞拉姐姐会好起来吗?”等他们走下阁楼,克劳尔才听一个孩子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克劳尔点点头,虽然还在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懊悔不已,但他不至于在孩子面前失态,“放心吧,她没有事。”
“老爷,会一直陪着瑞拉姐姐吗?”那个即将远行的孩子问道。
克劳尔看着那个小男孩,孩子的变化速度总是远超成年人的预料。克劳尔记得这孩子从前是最讨厌瑞拉“晚课”的几个之一,每次被瑞拉勒令坐在板凳上听课时,脸上的怨愤几乎要直接从眼睛里冲出来,如今却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是因为知道自己能找到老师全靠瑞拉奔走,还是意识到下一次有机会回到首都可能已经是很多年之后了呢?对这些已经忘记了父母长什么模样的孩子来说,救济院就是他们的家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