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两名同僚没有察觉,窗外闹市人声鼎沸。
惨死的、失踪的,三人的变故发生得神不知鬼不觉。
顾梓恒伸手拉开厚重的床帏,身体刻意保持了距离,只不近不远地会神观察。
床上用品一应齐全,仍保持案发时凌乱状。
这凌乱,总不能是二人禁不住情动而行翻云覆雨吧。
他脑海浮现两人搭肩而坐细细絮语的画面。
这世间银票是不会撒谎的,只要银子够使,旖旎阁怎会为难?
从同僚口中得知,徐平此行本就是知难而上。
“下州录事月银几钱?”
听得此问,庄清舟倒能脱口应答,他也以这个突破方向细细查过。
“徐平食君俸禄,才华相貌家世样样平平。我也不信二人能互相看对眼。”
后来才听说这里头,无非有一桩月黑风高英雄救美的故事。
明月于旖旎阁发家之初卖了些力,攒了功劳,如今又早非潘妈妈手底下赚得大钱的“香馍馍”,才得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自在。
顾梓恒哦了一声,尾音扬起,似是感叹居然能见证“有情人”。
据说当时场景十分诡异,众人撞见尸体时,徐平官服整齐,连官靴还未卸。
男人的头颅,却深缠进床帏,脖子以下背朝上横躺。
墙上四射喷溅的痕迹,就像用血在豪迈走笔的山水画,既震撼,又血腥。
“初时,尸体还未变化。”庄清舟锁眉回忆。
是老仵作大意,竟徒手挪动尸身,不想连带贴身上前帮忙的官差也一同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