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这次你能化险为夷,未尝没有他的襄助。
林羽心不在焉地托着茶碗,脑海里来来回回重复着阿甲一席话。
待庄清舟叙说完请托,她唯记得“钦差”两个字格外入脑入心,于是条件反射地提问,其实具体细节没太听进去几分。
此刻,议事堂便是庄清舟与师爷一坐一站,再无旁人。
林羽不禁想,既是钦慕才华,为何有些“旁人”反而不见踪影,还是他自己出了什么事?
“庄大人,文先生至今还未回客栈,请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真不愧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
林羽面上清清冷冷,显得并不关心,其实内心既好气又好笑。
好气的是,如今恐怕得承认这样一个既定局面:只要“林羽”在济阳城名声在外一天,“文周易”这个名字怕是得被人从善如流地和自己绑定在一起。
好笑的是,自己明明心意坚定,却总是在大事小事的关键场合行纵容之态。
看来导致局面一发不可收拾,自己也难辞其咎。
庄清舟似早已准备好这个问题的答案,听罢面上立刻垮出一副苦相,张嘴便应道,“决不是本官有意拘着他,是顾先生不放人呐!”
“大娘子你说,是不是文先生的身体有什么很难治的病灶?你我都是血肉之躯,能违抗人家大夫说的话嘛,本官自是不敢进去抢人,大娘子以为呢?”
话倒是冲着林羽说的没错,只是她也没有、甚至并不打算做出任何反应。
反而阿甲闻言,似是满肚子不乐意,面上浮现清晰不悦,正要反嘴回去。
林羽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秀眉一沉,示意不要多话。
阿甲晓得轻重,于是不情不愿地将头撇在一旁。
林羽这才清清淡淡继续追问。
“大人说什么,我便信什么。大人说他还被留在医馆,一会我们去看看便是。看重文先生才智的是刺史大人您,若今日之谈与他毫无关联,我们也不要浪费时间在他了。”
林羽索性也坦荡说开,脑海里阿甲的提议挥之不去,居然不经意地真将文周易当做自己人在发话了。
庄清舟听得掴掌一笑,满脸赞许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