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九诸卫除了肇一格外一根筋,其他人多是自我脾性前裹挂着沉默寡言的外衣,如果还要刨掉一个与众不同的角色,就属般鹿了。
他在人前每日都活泼又毒舌得龙马精神。
庄清舟揉揉太阳穴,也不管这个成语是否恰当了,总之这人非常十分极其讨厌。
他见玄伞易容的脸仍阴沉着,不知怎地就自动猜测定是与文周易及林羽相关,但自家少主就冷了小一会,现下倒瞧着正常,不比之前那次青面獠牙吓人得很。
庄清舟如今对时而被嫌弃的状态近乎木然,日常行走回话越发自甘堕落,已能对顾梓恒的怒火挑剔做到面不改色,丝毫不去想后果。
所以,习惯真是很可怕的事物。
他清咳一声,望向那寺庙若有所思。
般鹿安静了半晌,又忍不住凑近,庄清舟悄悄翻个白眼,倒没动作,听那讨厌的家伙难得用认真口气提问。
“舟少,那庙为何废弃?其中可有机关?”
这算问到要紧处,庄清舟向着顾梓恒正色回答,“少主,那庙之所以废弃,是因此前供奉的是前朝废君,推倒重砌极耗人力物力,且我那前几任刺史大人都觉得晦气,是以不管不问多年。”
此地四面空旷,树木丛高的堪比普通成年男子上下,藏人躲猫是个好来处,寺庙年久失修,连个避雨之地都不算,平日怎会有人在里头龌龊?
顾梓恒听他提及前朝,眉头立时就动,语中不悦道,“你也如那几个蠢货一般?”
庄清舟赶紧与“蠢货”二字撇清关系,断声道,“怎么可能!我早就底朝天翻查过数次,春夏秋冬一季不落。但凡涉及前朝,我这脑门马上就疼。”
般鹿扑哧笑了,拿肘去拱他,不真不假地问,“怎样,可有机关暗道?”
顾梓恒终于皱眉警告,“凡事不过三,本王忍你是从井底算起,你若下次敢在他面前告哭状,我让你每日新蛊中得足以颠鸾倒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