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真是糟糕的比喻!这种场合怎能还撑着一身刀子嘴豆腐心呢?
文周易在旁无奈腹诽。
他虽认同下猛药这个正理,却更认为当下应讲究循序渐进,这位大娘子倒是偏不,一步大跨不说,下一步恨不能起飞升天。
其实,这少年心性开解起来不难,而况他虽一念踏错,于大局走向的影响并不深。即使出于让他记住教训深重这个目的,也不至将人一味往不给活路上逼。
可文周易偏偏觉得,林羽对阿乙的表现仿佛攥着一方执念。她方才那番毒舌并无参照可能,里头字句太是苛刻,简直为了单纯发作,故意用恶意曲解他的心意。
这执念既不像深究他累及自己到处奔走打点,也不是为了阿甲责难他太不争气。
至多因累及自己这个外人,林羽对阿乙多生一点格外怨怼,剩下那冷极怒极的心绪又是从何而起?
是不该自以为是隐瞒,还是不该视情太重?亦或,为人左膀右臂不该不念忠诚?
再不然,因为一己心意摇摆在大义之上,因为他眼中没有公理?
说到底,这方纠缠不去的阴影似只和林羽自己有关,那少年多少有些无辜了。
文周易打算快刀斩乱麻,冷不丁问了一句,“所以现在,他到底罪至不至死?”
林羽不甘心被呛声地质问,“你什么意思?”
文周易将她强行给自己披的薄袄换到阿乙身上,那少年畏缩地推让,文周易双手箍着他的肩膀按住,叹声笑道,“你若发作完了便吱一声,如今多了一颗脑袋,我们想办法脱离困境总是多一分希望嘛。”
人既然有幸活着,难不成再让他自己去死?这么浅显的道理一经摊在台面,弄得林羽半晌吃瘪,以致气极不语。
她冷冷睨了一眼少年,沉默转身回到篝火堆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