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慵懒地撑个懒腰,见面前仨人要么茫然无辜,要么心不在焉,顿时也泄了气,百无聊赖之下径自沉默。
阿甲想不得太深太远,莫论提前布下对策,他既看不得林羽破罐子破摔,又确实担心太尉府因旖旎阁之故借机设绊子,一股脑踌躇动摇。
“这邀函并非从刺史府转递,旖旎阁当然也在邀请之列,里头全无细节,只有太尉印信,我怎么越看越有羊入虎口之嫌,尤其这节点又很蹊跷,像是笃定庄大人无暇顾及,专门冲着我们来的。”
林羽缓缓扑闪扑闪鸦黑的睫羽,小声一个哈欠,不知思绪往哪里神游,竟鬼使神差问了一句,“若是他在,会怎么想这事呢?”
阿甲、阿乙:“......”
林瑶:“谁?”
她马上又反应过来,这女人说得是文周易,心底顿时翻腾巨浪,觉得林羽这思识构造在自己看来,往大了说是触目惊心,往小了说神来一笔。
林瑶确是错过太多盘根末节,不如这兄弟俩能如老僧入定。
这句问话在旁人看来也许说明不了什么,但林瑶究竟情分不同,能灵敏探知自家阿姐情绪反应里细微特别的变化,对此惊诧不已,不由皱眉地在话题上打岔,“对了,你们说文先生出远门是什么意思?什么时候回来?”
还会回来么?
看那左右簇拥的架势,应是族中家人找上门,再回来怕是难。林羽暗地在心中自问自答。
彼时二人对白简短,那人只说家中牵念,可没定归来之期啊!林羽纤纤指节叩着额角,眼神木愣愣地虚望着床榻,权当自己回答过林瑶那问题了。
阿甲在这件事上其实有话可说,这会特地添带了抚慰之意,道,“其实每年入冬时分,先生都会消失一段时间,也就独独今年,二位娘子莫名惦记他的归期。”
是么?原来是定期失踪者,自家这兄弟也是心大,看不出来那阵仗排面格外足量、分外显眼么?既公之于众,还怎会回来?端得是天真。
林羽心中轻嘲,无声吁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