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担心地窥察了片刻,渐渐瞧出端倪。她眼睛一直瞧得仔细,并未放过询问后那人眉尖轻耸的微动,这男人竟学会了消极抵抗,林羽像寻到了意外之宝,觉得十分新鲜。
在以自己为绝对核心权威的客栈里,这位客居对象只偶尔做过几次浮于表面的负隅顽抗,而后不管哪次都以乖乖败退服软收尾,从不做非暴力不合作的幼稚举动。
看来,过分纵容壮大了此人的胆量,亦或不断暴露此人的真实性情,在这一点上,顾某人得负全责。
林羽撇撇嘴,似真似假有些不悦。此时,敲门声不厌其烦,听得她终于烦了,只好抠抠搜搜挤出一条缝,轻叱道,“催什么催?”
林瑶:“......孤男寡女你不知道吗?我那日言辞恳切泪流满面你竟忘了吗?你这一片好心能被顾东郭瞧好嘛?待他反应过来,定要悔痛引狼入室的!”
林羽一脸冷飕飕,“你说谁是东郭,谁是狼??”
她又将门开了半身,仍是一副严防死守的姿态,朝里努努嘴,“放桌上,在外等着,马上就好。”
林瑶:“......”
谁是狼这难道不明显吗??但绝对权威既发话,吞着拳头也得照办。
林瑶抱着一堆捂在裘毛里的汤婆子,在林羽防贼似的眼神里快速放好东西,虽然的确刻意往床边蹭了蹭视线,却无情被面前俏丽的身影完全遮挡。
林瑶被再次赶到门外,可怜的女子举头望天,自己大约真心误会了阿姐那日痛剖心事后所言的放开放下,竟是彻底自甘堕落,只图一时贪欢。
她摇摇头,蹲在墙边恨恨咬着帕子,甚是无语地自行安慰,阿姐情之所钟只取一人,既说放开放下,未尝不可如当下这般率性自在。毕竟她们早已不是青涩少女,能被情丝裹足纠缠。
人嘛,正在朝前走便是好的,里头那位文大军师也算祖坟高香,能被阿姐青眼相待,所幸,应再不会有第二人了,因为人与人能这般相像的,怕是再不会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