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黑衣简短环视周遭,先看清了门上的黑羽,又只见顾梓恒双手撑跪在地上,正眼眶欲裂神色灰败地盯着光秃秃平滑的地面,他仿佛明白了几分,眉间翻起巨浪杀意,手中兵器激飞,对面既成尸体。
曲智瑜维持着探出好几步的姿势,离机关明明只有半臂之距,他似乎本可以安然稳妥就此逃离,却不晓得听到看到什么骇人之景竟被吓得不敢移动分毫。
黑衣人急步单膝跪在顾梓恒身边,“少主发生什么事?主上呢?”
顾梓恒眼前厚重茫茫一片血红,仅剩的两丝神志在被呼喊后仓促回炉,破碎断续兼喘着粗气,“掘地三尺!给本王掘地三尺!”
般鹿神色一凛,回身招来一人,竟是内院那护卫葛二,他仿佛与葛二十分熟稔,忙询问情况。
葛二观察了片刻,似乎也不能完全肯定,“我很少能进书房,只知道书房有密室机关,其他却也不知。”
顾梓恒模模糊糊听着二人说话,突然抬首看着全疆图,僵硬的双膝艰难提起,在般鹿的搀扶下勉强站立,他顾不得自己情况,上气不接下气道,“去,把那枚我箭尾拔掉。”
般鹿招呼手下行动,见顾梓恒现出真颜,大约预料形势紧急,面上顿时变得难看,“主上被被卷进机关?”
顾梓恒阴沉着脸四遭看了眼黑衣人的袖口,见到袖口熟悉的玄武营徽纹才闷声回答,“目标不是他,只是无辜牵连。”
般鹿狠狠皱眉,“又是无辜牵连?”
顾梓恒胸口顿时一噎,顺着吐出粉色沫子,避开不答。
般鹿见好就收,将手下逐一安排,只单单让葛二等着一侧,“驻军营已被肃清,这位是陇右白虎营常年潜伏在太尉府的内线,营中七宿之一。”
葛二不卑不亢唤了声少主。
顾梓恒连人都没好好打量,却记得前次进府后自己能顺利潜入书房,顺势想起是此人缘由,语气依然冷峻,“曲智瑜大本营在何处?前堂还有多少党羽,那些钱买来的打手如何安排?本王只要一条,不能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