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因对话的骤然停顿而远去。
薛纹凛早已不在意门外的墙脚,黑眸里难掩审视,甚至眼神裹挟着的锋锐渐次深重。
盼妤:“......”
这是自己露馅了么?还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盼妤心底浅浅为自己哀叹。
即使久不居高位,薛纹凛对时局和朝政任何细节的警惕依然这般细腻。
而自己,以女子之身短暂垂帘摄政只不过权宜之计,其实本身并非那块角逐权力的料。
只是当年薛纹凛对此嗤之以鼻,深以为她在替心中权欲找借口。
薛纹凛少时并非喜怒不形于色的个性,反而肆意飞扬,浑身洋溢潇洒。
而后入到庙堂,面容才慢慢淡了颜色。
他此刻眼底浅淡如水,但盼妤能看出心情不善。
她总不能再对这男人说谎的。但或者,可以稍微“曲线救国”一番。
“人走了,菜却也凉了,王爷还不打算赏脸么?”
盼妤手足无措,说得小心翼翼。
薛纹凛对此静默,但眼睛却缓缓瞥去地上的菜碗。
不用花去多少成本的关心,实则价值微末。
举手之劳无从称之为“代价”。
他从前固然有所回应,也仅仅是周全礼节,当下亦然。
只是当下,他已连回应都不想占去心思了。
薛纹凛比较想知道,这女人到底什么目的,到底还知道多少?
他将沉默的视线转移至女人,重新歪靠在躺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