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里的女人盛满怒气,显得明艳的脸孔格外线条张扬。
“要道歉要伸冤找本夫人便是,找我家眷做什么?”
薛纹凛:“......”
他微不可察地耸动了眉尖。
女人面容过于冷肃,言语中又将一副妒态散发得淋漓尽致,令他忍不住感叹入戏入角色果然深切。
那使女此后再不敢多嘴一句,和杏眼少女乖乖将二人迎进厢房。
盼妤转身关门时不掩嫌弃,“别杵在门前,怪让人以为是以伺候之虚行监视之实。”她见杏眼少女始终乖乖巧巧懂事模样,不觉软和语气,“横竖我们又不能出城,在这城中又无亲眷朋友,无非随意逛着玩,瞎担心什么。”
少女随之呼口气拍拍胸脯,“有夫人这话婢子们就放心了。”她半是犹疑半是不忍道,“求夫人不要责怪阿碧,她是个直肠子罢了,没有坏心,绝无半点怠慢之意。”
盼妤给门留条缝,从缝里冷冷哼笑,“你若再替她吃保,我便以为你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精利女子。不然,就替她省省。”
少女身形一闪,仓皇地摆摆手,像只被惊吓的兔子般急退走了。
盼妤心情郁郁地旋身,对上薛纹凛若有所思的眼神。
她没向往常那般套讨巧,而是主动迎了上去,也不玩笑,只是声音略低地问,“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觉得大娘子是天生戏子。”薛纹凛长舒口气,单手扶着桌沿迟缓坐下。
盼妤没好气地在心里撇撇嘴,心说戏子便戏子吧。
反正她渐渐明白,自己无论如何讨巧表现,这男人总不会当真的。只当自己不是在装“曲夫人”的谱,便是被他“美色”所魅。
她背倚着门靠立,脚尖略是无聊地顶着地面。
耳朵能清晰听到房外的声音,她知道那俩婢子是真的暂时不敢停留。
方才那番妒火,但凡能听入耳之人皆感受自己胸中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