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到做出那个最错误的选择,做了别人的“太后”起,
早到薛纹凛接受始宗陛下的遗诏,接受那二十万大军起。
盼妤苦涩地想,她记忆中的少年曾肆意潇洒走人间,最不愿被桎梏在权势的脚手架上动弹不得。
他心中究竟堆砌了什么信念,能支撑他走到现在?难道,还不明显么?
从每一次争执后妥协,从每一次被中伤后沉默,
从每一次他乌沉的黑眸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
那眼神明明在说,你根本不敢坦然正视彼此的感情——
他们无愧于任何人,更无愧于天地,
唯一的愧对,只有自己对他。
还是送薛北殷出征时他的背影,令盼妤知道今日自己必须得来,
一定得来。其实不知来了以后,又能挽回什么?
她心里隐约有些畏惧,这次也许是挽回一些误会,但终究回不到从前。
盼妤心里有一个小小的角落,是明白的。
深宫的幽寂重重锁紧她的牵念,她现在很后悔。
窗棂的影子几乎禁止,守着窗棂的女人,眼神痴缠却也无人欣赏。
卫大夫将屋外女人的苦苦自辩听得清清楚楚,他心底不断翻涌起一波又一波的反感,他无奈地看着榻上人灰败的面色,只恨自己没有开门一鼓作气赶人的勇敢。
“王爷......”他嘴角嗫嚅,其实有很多劝慰想开口,他算是一路见证薛纹凛过得那些憋屈神伤的时日,一丁点也想不通为什么位及至尊非要过得这般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