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罢,血应该还流不净,只不过从他嘴里却也套不出什么话来。”
“我自然不会期盼他能招供什么实话,只不过想想仍是觉得不真实。”
少女歪头,纳闷地反问,“你是说浸淫蛰伏多年,没成想如此简单粗暴地解决了此人势力?”
何长使怅然地点头。
杀了天楷,抓了秦放,明目张胆在刺史府中行刺杀之事,让他如何敢想?天楷背后那侯爷触角已陷入洛屏核心,往上能深入朝局未知的明里暗里。
就像被蛀虫悄然侵蚀的树干,外表安然无恙,内里尽数絮空,却不知从何下手,何长使如鲠在喉多年,也仅仅能虚以为蛇勉强维持平衡。
他竟没想到如履薄冰的时月因顾梓恒现身须臾便一招破了局,顿时有种不真实感。
柒奴却不像他那般瞻前顾后,颇是一番爽快利落之态,“大人只管听命少主便是,北澜之地乃陛下御令督军之地,纵是千难万险也需确保后方安全无虞,你且当这么多年生受了这般委屈吧。”
何长使摇头笑笑,不想反驳,“在下懂得,往日对敌人的种种纵容,皆是放在眼皮子底下的捧杀,如今真要真刀真枪干起来时,先切断天楷此环后方军需才要紧。”
他又上前并肩与女子站在一处,锁眉疑惑,“他竟分不清真假天烟?”
柒奴美艳的面上浮起几丝神秘,垂首看着挂在自己脖颈的幽蓝项链,“这不足为奇,自然与它有关。”
说这话时,青年的四肢发出一阵应景的痉挛,柒奴抬脚将人翻转过来,看到天楷大惊失色面上满是惊怒和痛苦。
女人陌生的面容倒映在天楷失魂落魄的瞳孔里,柒奴故意朝他戏谑地反问,“我随身从未摘下这条项链,我知晓这项链戴久了会令身上产生一股特别的味道,你只是凭借味道分辨真假天烟,对吗?”
何长使在一旁兀自讶然,看同伴不疾不徐地一捶一捶将每一次致命一击戳进男人心脏,“我没说错,天烟早已被擒,却被我们故意放走,你却是不了解你这世间唯一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