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睿坐如老僧入定,半天才干巴巴地道,“以臣之见如是。”
“会是谁?”顾梓恒不禁追问。
“无人之境广袤蛮荒,早已探知人之踪迹,或许要从那里入手。”
嗯,这答案不出意料,顾梓恒状似不经意地看了般鹿一眼,那青年看向丰睿的眼神里倒满是讽意。
“行了,今日便倒这,天色渐晚,你们各自回营,入夜了,留在营帐才是安全,千万莫如前几日那般,一个莽撞便被敌人捉弄。”
丰睿闻言,侧目看了顾梓恒一眼,收回的视线充满深意,但其他诸将都忍不住将目光投射到其中一位同僚身上,那中年将领被看得脸色顿时羞红,几步就跨了出去。
扑哧——
般鹿没好气地看看身边,轻声抱怨,“师兄,你这行为太儿戏了,若被人发现是毒物,迟早疑心到你身上。”
肇一无所谓地三两步轻快溜下台阶,一屁股坐到丰睿原本的位置,“我与你学学,那老头是如何疑心你的!”
他一面学丰睿最后充满犹疑的眼神,一面向着顾梓恒笑得清朗,“可不关我的事,是师兄非苦恼届时主上亲临后被人遇见,说要想个稳妥的法子将那群蠢材困在自己营帐——”
顾梓恒阴恻恻地道,“装神弄鬼撒毒这种烂招,亏你想得出来!”
肇一嘻嘻笑,“投其所好罢了,都是千年的狐狸,做了亏心事属实会害怕。”他也没干别的,就是投放了一些能制造幻觉的毒烟,又皆朱雀营将那群军枢处蠢材的个人小私密挖掘了一番,而后各个击破。
“行了。”顾梓恒打断肇一继续得意表现,恢复正色,“他来之后,要严加看护,任何事不可假手于人,半柱香后便出发,般鹿你留下。\"
般鹿一声低呼怪叫,“怎么又不带我!?”上次在洛屏也不肯他从旁守着,若不是急着随军拔营,他若在主上身边,怎会令主上经历那么多苦难?
“理由还用说?”肇一半开玩笑道,“你素日受命模仿这个那个,我们可没学会易容和模仿术,师兄若走了,大帐没主将如何是好?”
般鹿撇撇嘴,也不敢违抗,半柱香之后,四名暗九卫乘着夜色以入城为名出了大帐。
北澜之地仅有唯一一处疏略渡口,金琅卫早于几日前被安排巡查任务。
四人到达渡口时,船帆将将落下,顾梓恒眸光发亮,一眼就看见角领着队伍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