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造自己侄儿的反。”盼妤轻灵的嗓音低低喃语。
在济阳城,林瑶会前往约定地点取朝廷邸报,盼妤时常看过也权当没看着。
那时她想,一桩旧事引发王朝变故,连姐姐的母族都不管,自己便不宜插手。
如今她完全不敢往插手不插手这方面思考,好比自家门前正一地鸡毛,碰巧邻居也闹鸡飞狗跳,着实是抽不出闲工夫关心得起来。
“有些细节,你不能不知,或许,有些关系。”男人启口,说得极为含蓄。
盼妤纳闷地起立,背手悠闲逛了两步,“司徒扬歌从小爱慕姐姐,多年爱而不得,但他从来大权在握,想拿捏我那好侄儿易如反掌,如何想不开时隔经年起了歹心。”
她兀自没有想通,却并不以为十分重要,因此并未陷入深思,倒是话毕后看到薛纹凛因此旋身回望自己,心里陡然好一个激动。
“怎么,我说错了还是答对了什么?”盼妤面露希冀,十分感兴趣地看着男人。
薛纹凛轻轻叹息,漆黑的瞳孔凝视女人许久,而后眉尖微拢。
盼妤:“......”真是很烦他如今这般闷葫芦的样子!
“他反了自己守护多年的王廷,北澜又开战乱,你竟不敢将自己往日做过的好事放在一处联想?”这反问委实听着有些伤人,幸好女人知道薛纹凛那德性,是当真十分认真地在问。
盼妤呆了呆,又站近了两步,这两步令男人眉间的沟壑悄悄深了半分。
她将不相干这些旁人勾连在一块想了又想,一时真没想通为何要令这男人不愉。
他们现下单独相处时,总容易徒然陷入静默。
盼妤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这件事于二人立场总归有微妙的不同。
这男人每次搞砸气氛,往往都是拒绝和排斥自己,不过自己往往难以言对,那大多是往日又造过什么不敢辩说。
譬如当下,她仿佛能从薛纹凛语气感到是自己的问题,但脑筋堵路的时候,还没转过弯来。
她这样半是呆愣半是怔忪地将目光落在疆域图上,神色间无法窥测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