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至于军枢处,那完全是你太过偏心

而况,谁说他仍在恨?

分明只是不在意、不想靠近,不欲尝试罢了。

恨这种情绪,既磨人也折腾自己,实在没必要。

薛纹凛无意分辩,但又懒起心念去应付这女人。

他相信自己每一分较真,都越能振奋盼妤自以为所谓追悔弥补的祈愿。

他并不后悔身处济阳城的时岁,也不期待两人袒露心境后的未来。

只不过现下,有些格外凑巧的意外将二人暂时捆绑在一个处境。

薛纹凛心中更多思虑的是金琅卫须安然无恙、全须全尾地交予顾梓恒,在密钥交替的极其关键时刻,他身边任何一个有价值、有重量的人物,都不能有闪失。

这位无端贪恋凡尘的太后,刚好符合条件而已。

他似乎对盼妤任何形式的情愫表露已拿捏自如,于是在她每每起了心念后,都恰如其分地回应得点到为止。

如同现下这般,他明白这话题又无法继续下去,习惯性轻拢眉梢,“丰睿的北澜之行,初时本也没有问题,但目前存在的异状,定与他脱不了干系。”

盼妤听罢抿嘴,虽是减了兴致,却只得顺着意地沉吟,片刻后甚至化为深重感慨,“听你这般说,心中倒是越发担心,我原自信认为,皇帝能担起这治世。”

薛纹凛听她无端自嘲失落,且还不似做戏,语气平平,“皇帝年轻有为。”

女人竟敢斜了他一眼,哂笑出声,也终于将顽固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放开。

“曲智瑜虽是可恶,我却从他死前的感慨听出些端倪,这大西京的臣子们,不都是于公心效服朝廷,或许只是因为当年有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