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是丰睿阴鸷脸孔,一臂横在椅沿抱拳紧握,一副想起身又犹豫不决的样子,以他马首是瞻,同侧同坐的将领都在面面相觑。
“走。”主座探究的视线再次投射,他只得屈服,顺带身后一众如鱼贯出。
顷刻,堂下独留楼飞远一人,顾梓恒好整无暇地静坐,面容较方才甚至略显温和,“只有本王在,现下可以说吧?”
楼飞远定神看着他,又往屏风处瞧了一眼,喉咙干涩,“屏风后还有人,末将不敢说。”
顾梓恒瞳孔微缩,“你比丰睿,有胆量。”
对方微微垂首,只是将那张令牌紧紧攥在手里。
两人用沉默对峙,终于还是顾梓恒先发声,还扬高调子,“你们俩先出去。”
少顷,肇一和玄伞满脸爱莫能助地走了出来,看得顾梓恒额角一抽。
“说说看,方才他们这般质疑你,我听着有些道理,应该要解释。”
楼飞远苍白着脸,“分队中,有末将的兄弟,他一直对巡边任务有所质疑。”
他接收到顾梓恒鼓励的目光,舔了舔干裂的唇继续道,“我们兄弟二人是最早一批前来北澜的兵将,当时主要战地集中在无人之境——”
战火最初并未蔓延至西京,暴乱零星发生在长齐与祁州,但这两国驻军分布相对偏移,边境守军实力相当薄弱,王廷远水救不了近火,只能向盟国求助。
“我们接到任务时,只是协助两国守军共同抗敌,其实三境守军之间并未产生矛盾,但是随着时间推移,我们渐渐发现各自上峰的关系不大对付,下面兵将只有服从的份,说和便和,说打就得打。”
顾梓恒插了一句,“三军上峰不合时,是否无人之境的挑衅平息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