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睿沉下眼睑将视线虚望着一处,蓦地低斥,“吵什么?不嫌狗咬狗丢人?”
众人立时带着灰溜溜的脸色闭上嘴,听丰睿淡淡提醒,“你们离帐前是否记得,分明是楼飞远主动要求屏退左右,提出单独面见帅座?”
“这个细节可是你一力交代他?”丰睿径直自己接过话,朝姓李的看去。
姓李的顿时哑声,讪讪地回忆,“我与他说的很清楚,他也答应得很坚决爽快,只要缠住那边暂时休战,容我们点缓冲时日便可。”
他舔了舔嘴,面上的肌肉因困惑而微微皱起,“我尤其叮嘱不可将事情闹太大,特地用两年前的事点醒他,更提及他全族上下。”
丰睿闭上眼帘,仿佛从胸腔挤出一丝气息叹了出来,“但他最终失控了,他以此为理由故意支走暗卫,并不难得手。”
这声气息颇带有些听天由命的意思,众人见丰睿此等仿佛在坐以待毙的情状,一面胆战心惊,又不由得纷纷宽慰。
“将军若问心无愧,何必怕他来查呢?这会不会是故作迷雾而已?薛......帅座身手不凡,怎会被楼飞远得手?”
“是啊,退一步讲,这楼飞远若真有此等心计,只要我们一口咬定,对方也拿不出实,说不定他真是常宁宫的细作,只不过故意蛰伏在此罢了。”
“我越听越有些迷糊,这重伤是怎么个重伤法,被谁所伤,凶手如何,怎地全然没个准话?”
丰睿听众人七嘴八舌都没有反应,唯独这句话音落,他忽而眯起冷目,“说的不无道理,这说辞含糊托大,的确藏的起猫腻。”
先头那多次提问之人一副军师模样,似已习惯替丰睿将问题想在前头,闻言接话,“大人,既如此,我们最好静观其变。”
丰睿阴沉着脸静静不言,算是默许。
这时,帐内无人通传便见毡帘撩起,这动静惹得所有人不禁朝外侧目,丰睿抬起头,看到那身十分眼熟,却万分膈应自己的金绣玄衣。
而这人他刚好认识,于是心中隐隐知晓来历,“玄大人,可是大帐又有什么变故?”
丰睿问得真情意切,表情里的担心忧虑一时都做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