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从窗棂眺望,向薛纹凛嘴里指示的地方仔细瞧。
客栈出门临街包围着三两商贩,不同的卖品不同吆喝,差不多的热闹。
看不出来哪里不对劲,“看见了,却瞧不出怪异之处。”
盼妤抿了抿唇,答得略显挫败。
薛纹凛从鼻尖轻弱地哼声,低磁微哑的嗓音在她耳朵里生生酝酿出几分笑意。
她坐姿有一瞬变得拘谨,忽而又很快恢复平静,只是眼神凝焦在薛纹凛身上分寸不离不移。
“同你栈居的客栈对面如出一辙。”男人淡淡启示。
薛纹凛说话迂回,很少直抒胸臆,与习惯居于上位者时高深莫测不无关系。
盼妤眨了眨眼,反应过来他在说当时太尉府在客栈临街对自己进行监视。
她又认真瞧了瞧,的确是清一色年轻汉子,不止目光犀利,块头也高大雄壮。
“这些人像是官兵,不像草莽,莫不是为了引出谁?”
盼妤浅蹙眉头,面上忽而大惊,“会不会是你?”
此言一出,连她自己也觉得荒谬,更看到薛纹凛似忍不了地再将头偏过去。
盼妤:“......”女人不禁啧啧嘴,掩饰表情里无法消减的心有余悸。
“若不是我们,也应不是我朝北澜大营。”
虽然士兵横死与长齐边境忽而增兵的举动难免带来联想,但这样守株待兔的手法,不像是投着军枢处亦或金琅卫的胃口在下套。
可盼妤又联想那位被自己亲手放虎归山的楼飞远以及他的家底,无时不觉得有一双眼睛在背后始终暗暗默默看着一切。
少顷,听薛纹凛心情不错地解释。
“说书的故事重心,都围绕前朝未覆之前的战事。”
从西京带头叛出开始,最后结尾大多末帝遗踪不定,结尾无不充满遐想。
“嘴里皆是些旧日人物,有父皇、皇兄、司徒昆仑,末帝,甚至有我。”
盼妤一怔,真是许久没有听到过那四个字。
司徒昆仑,那位被拉下王位的前长齐皇帝,就是自己最不争气的姐夫,亦是如今控制朝政的大司马、司徒扬歌之族兄兼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