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滋滋从冬眠苏醒的貂儿显得格外粘人,四颗硕大锃白的犬牙正同薛纹凛胸口的衣料战斗得不亦乐乎。
薛纹凛半靠在床头,狭长的眼帘正慵懒着半阖半开,饶有兴致看畜生玩闹。
般鹿正格外仔细地处理着脚上的伤势,面容表现得尤为整肃,甚至因过分谨慎小心,看得薛纹凛倒有点不明所以。
这脚踝至多也就扭伤筋骨,还不至于从此残废。
是以看这青年的态度,薛纹凛一时懵然。
此言不差,般鹿心里是有别的小九九,偏偏有话想问又不敢启口。
其实六花早已寻得薛纹凛所在,般鹿和这畜生趴墙角有一会了。
之所以没敢打搅,是琢磨不出薛纹凛如今的态度,唯恐现身后无端破坏他与林羽那......
那诡异的氛围。
般鹿将两个字回味了一把,主意不改。比起朦胧暧昧,似乎只有这个形容能映衬他此间心情。
他那时落地济阳城后,只知道薛纹凛避世后并没留在顾梓恒身边,而是自得其乐找了安居之地,其实与林羽打照面本就不多。
但他好歹跟随薛纹凛有些年月,内里是隐约晓得,这位祖宗和太后之间自年少起,便存了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事。
般鹿虽不懂具体弯绕,却深谙一个奥义,那就是:主上说的都是对的。
所以那位太后,哼哼,自然就有不轻的错处。
他不敢置喙薛纹凛两年多前为何不辞而别。
但有一条铁律从此没有打破,便是他自此再未往千珏城传过一条音讯。
想完深宫高位那传奇女子,般鹿若忍不住将回忆拉回方才。
方才所见所闻真是,真是太恐怖了......
般鹿轻柔地在嫩白削瘦的脚踝周围推拿按摩,偶尔抬头看薛纹凛的反应。
出发前,肇一胡乱塞了许多内外伤药给他带在身上,有些可以通用,只不过药性颇有些烈。
他缠好细布不久,果然就见薛纹凛浅浅淡淡拢起了长眉。
般鹿无声叹息,顺便掩饰心底冒起的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