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得到这样的答案,盼妤先是呆愣,继而冷哼。
肆意妄为过后再找补,果然连理由都千篇一律找得地随意。
那些写写画画能是什么?
血书地图?血字破阵大法?
女人不自觉地倒吸一口气,从发顶到脑门一路暗暗发疼。
薛纹凛见解释完后反而要遭,盼妤摆出的却是自厌懊恼又憋屈的模样,蓦地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嘴跑在脑子前头了。
过了好一会,薛纹凛声音放柔,“此刻不正请你以身犯险么?何谈不相信?”
盼妤忍不住睨了一眼,心说哪里学来的哄孩子口吻?
这位摄政王唯一真正养过的熊孩子就是薛承觉,也不见这般哄骗。
拢扶裙纱的双手猝然一紧,配合着女主人十分不忿地翻白眼。
薛纹凛转而正经面色,“过犹不及反生疑,你无需过于热络,也无需过于冷漠。我将山中阵法阵眼绘在你裙纱内衬,一则你不易抛头露面——”
然后莫名顿在当场,忽然没了声音。
盼妤:“?”二则呢?
薛纹凛:“......”
二则此地男子居多,对身为女子的盼妤会多些避忌,女人又多围拢在那老妇周围,不大能时时盯着她,除非盼妤自己行差踏错,被人捉住把柄。
他吞下后半截话,蹙眉阻止对方再刨根问底,“继续转过去,还差一点。”
盼妤清冷地凝望他半晌,旋即乖乖听话。
“我们何时离开?究竟你已提前安排,还是其实目前尚在掌控之外?”
薛纹凛将地上银针拾捡收好,又掏出一根新的来继续以血绘画。
他沉吟,“时间不会太长,但无论如何,你要先学会保护自己。”
秀巧的喉咙微微哽噎,她唯有这句没给回应,只道,“凛哥,别丢下我,”
这是一声没来由的轻语,忽而怕男人误会,又补充,“我不是怕你只顾自己,我是,怕你涉险时太不顾自己,我一定可以与你并肩作战的。”
薛纹凛长绘淡描的动作因此停顿数秒。
她怔忪许久,以为薛纹凛几乎不会回应这句话时,男人在背后轻轻嗯了一声。
这样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