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乐清朗的面容更加阴沉,满口不悦,“一群蠢货!现在连尊卑都分不清了?凡事都要先让老夫人知悉,赶紧去个人回禀情况。”
那青年觉得冤枉,“大哥,我们不也是着急么,去了看看情况一并回禀不行么?”
“不行!”云乐骤然打断,怒火中烧地使人回去禀告。
一人领命而去,云乐带人小跑了一段距离,直到眼前一片通明,已有不少人到达现场。
众人皆举着火把围成一圈,漏出双臂肩宽的一条人形纵道,他视线往前平移过去,立刻见到不远处的空地上横躺了一排身躯瘦小不一的人影。
云乐心底蓦地一沉,额头没来由地自动开始鼓动。
“怎么回事?”
他简短发声,众人听到他问话,不约而同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只是每个人的目光回到空地时,眼底也多了一些愤恨和恐慌。
有人见他到来,马上上前讲述,“云哥儿,有人在村塾伤人。”
那人说完话,云乐已经走到横躺的一排人影面前,那人见他蹲下身,特地着重强调了几个字,“是外人。”
云乐注意到他的用词,看清地上的人都是平日在村塾被教导读书的孩子,眸色里先是掠过一层阴影,确定人皆还活着,又不由得地松口气。
想想也是,诸人虽是惊惶,人影却也没有由布遮掩,想必还未得逞。
他眼睛环顾,看到村中大夫已经各自开始断脉诊治,心中便也稍安。
这会,他回味着来人说的几个字,细细琢磨着重复,“外人?”
那人见他关注到这里,赶紧道,“是,他蒙着面,身手轻巧,路子陌生,并不是山中教出来的。”
云乐阴恻恻地盯着说话人,没好气道,“说得轻巧,这么多年了,山中从未发生过伤人之事,山中出入最是严谨,怎地单凭身手就知道是外人?”
那人想了想,被他说得哽噎,又忍不住争辩。
“谁不是从小从村塾长大?谁不是对村子里的人知根知底?那贼人举手投足就不是村里人。而况他被我们一路追赶,差点都走错了道,难不成这也是伪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