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蛊?”
自从与盼妤交头接耳嘀嘀咕咕回来后,自家女人的举动就渐渐变得不正常。
见她成日像自恋般抚摸着脸颊,云乐心中那点本就不多的耐心被彻底磨光了。
彩英抚到一半,听他语气太冲,轻轻哂笑,“你当然不懂是什么蛊。”
她安静了片刻,“这是心魔。”
说话口气肃然阴鸷,丝毫看不出是一对人人称羡的恩爱夫妻在对话。
云乐听罢面上立显挫败,“阿英,我在关心你!你又想到哪里去了?她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怎会真心关怀你?你不要轻易相信,她向你献殷勤必有所图。”
彩英冷哼,“图什么?图我在老夫人那能说上两句话?她夫君已入了村塾,如今还需我来庇护么?说来,他们是替飞远送回令牌之人,是有恩并非仇人。”
云乐烦躁地啧了啧嘴,在屋里转来转去了一会,忽而停在她面前,瘦高的身躯朝向她时有股居高临下的威势。
“我在老夫人那里立下军令状,却至今还没抓到闯山人。他能直奔村塾,就极有可能冲着腹地真正的秘密,这是灭顶之祸,你懂么!”
彩英蹙紧眉尖,眼底一片死寂,“你,一辈子甘愿待在这块四方天地,真的就那么快乐么?你知道老夫人到底在筹划什么么?”
“行了!”云乐暴喝一声打断,面上堆满了惊怒,好似伴侣方才发出的是禁忌之语,却顿然想到自己要收收音量,忙压低声音。
“我们祖辈,有多少人是子承父业接替使命,实不该在这辈来质疑,真不知你最近到底怎么了?越发爱说些惹祸根的话来。”
不知说中彩英心中哪个痛点,女人低头搓着裙角,情绪一下子就颓唐了。
云乐默默看了她须臾,上前宽慰,“不要多想了,不要辜负老夫人,难道你要怀疑她那样的巾帼伟才说出来的话?”
彩英嗫嚅,“不,我没怀疑,只不过,只不过觉得挺没意思而已。”
云乐心底一沉,忽然出手捏住女人的下巴,用力强行抬起。
男人用力桎梏着这个仰头的姿势,令他可以看清女人瞳仁里的每分细致情绪。
他可以容忍迟疑与畏怯、疲累和痛苦,但绝不允许看到退却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