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担心王爷身体?”云乐走到她身旁,见此场景一语中的。
盼妤返身,“出山可有危险?”
云乐顿了瞬息,口齿清晰地回答,“没有。”
“没有?没有会命你准备三份名单?”她当然不可能轻易相信,念叨这句话后陡然发现不对,“为什么不是四份?”
云乐嘴巴张了张却没回答,眼神不觉瞥向密室外。
女人脑海灵光闪过,刹时不敢置信,一面压低声音,“你要弃她独自离开?”
青年无奈又无力地咧嘴,笑比哭还难看,垂首继续不言。
“尊驾不要迫他,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彩英横身贴进密室,看云乐的眼神里充满感激与情愫。
“你们?......”简直是看不懂。
“他是师父的养子,我与他牵绊执念于此。但同时,我与老夫人血脉相连,既已背叛,就不能再舍她而去。”
盼妤定神眨眨眼,有些似懂非懂,半晌才怅然,“你,一派深明大义,竟没想到与此地有如此渊源。”
彩英笑得悠哉,但那副沉静的面目里横亘着几丝顽固又挥之不去的深意。
“您与王爷不是也看出来了吗?前朝最后的反扑已吹响号角。”
“但我告诉你,这里并非枢略要地。”
盼妤被褥里的指节一抽,脸上平静。
“安心,我不找你打听。泱泱西京,所求蒸蒸国运就须君臣一心,美丽宏图落在蠢货手里,也不过废纸一张。尽管责任有时使人厌烦,但合该你的却遥望而不行动,才是不折不扣的废物。”
“不过,”她看一眼云乐,抿嘴忍耐片刻,啧了一声,“上天特地派人来拯救你,为何还要主动沉溺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