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像是自言自语,“你总会找机会报复回来的,我替她留下,你放她走。”
司徒扬歌似笑非笑,“你真以为我不会动你?”他将目光转移至盼妤处,笑容却未达眼底。
“当年不过是你一厢情愿以为,是我给父王吹了耳边风,导致司徒王室待娶新娘被偷龙转凤,害得姐姐强披嫁衣——”
盼妤盈盈灿笑,“大司马,我发现其实你身上优点真有不少,比方说异常单纯好骗,再比方说,你这脑子该灵光的时候不灵光,不该灵光的时候可劲聪明。”
她哼哼笑,嘴角高高翘起,“我父王慕强惟权,你的心上人兼我的好姐姐恰恰将这点学了十成十,怎么?姐姐告诉你是我迫使了父王换新娘,而她自己却是迫不得已?”
司徒扬歌死盯着女人上下唇开阖,眸中的冷光越来越盛,喉结一动,阴恻恻地道,“提她,你也配?”
薛纹凛听得女人只顾自己一时痛快,恨不能立刻毒哑她那张嘴。
但不偏不倚地说,在这姐妹俩之中,若给他机会肯定不会舍妹求姐。
他虽私底下对司徒扬歌的执着专一有所钦佩,甚至心生几分同情,但事情并非表面那么简单,有时真相远比以为的要残酷,有时做个不知情者或许更好。
薛纹凛艰难地喉咙滚了滚,稳住气息沉声道,“别再被往事牵绊了。我就等半炷香,你准备一辆马车和一小队禁卫,护送她即刻返回北澜。”
盼妤一听就急了,她知道薛纹凛这次是来真的,抬手就去抓他衣袖。
她声音带了一丝冷厉,“你迟迟不肯说出真相本就于我有失公允,这会了既想护着某些颜面做牺牲,何必先牺牲自己?这件事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薛纹凛又气又急,只盼她别再吐露任何一字,仰天轻叹半晌没说话,眸中凝起的冰梢尽数都投向身侧。
那罪魁祸首苦笑着照单全收,只余眼底的倔强挥之不去。
恰时,看守大门的一名禁卫军急行到司徒扬歌身边,面色难看地附耳私语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