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扬歌无言地拍拍青年的肩膀,这便将生死重任交付,他看了看正扶着薛纹凛上马车的彩英,蓦地轻声哼笑,“和她去暂时告个别。”
盼妤一直安静伫立在旁,听二人对话许久始终装透明人,她当然知道司徒扬歌是故意无视自己,她原本应一道随之进马车,末了想想,自己似乎真应当试着说几句。
“我有话跟你说。”
司徒扬歌面色肉眼可见地一跨,眸眼锋利看着她。
盼妤好整无暇抱胸看他,做出似在权衡判断的姿态,清冷启口。
“我记得与你不超过三面之缘。我思来想去,为何你总说与我有滔天仇怨,其实除了娉婷姐姐那桩事,只怕是凛哥的一些遭遇令你单纯厌恶我罢了。”
司徒扬歌当即讽笑,“你倒有自知之明。”
“我与他的事,我千错万错都只弥补于他,但单就我与娉婷之间,哪怕她从皇陵碰蹦出来也没资格指摘我,而况她的——失败的追慕者。”
“你!”男人冷戾暴喝,但顾及马车内的人,生生压低音量。
盼妤尖刻地道,“方才当着凛哥的面,我不想徒添他烦恼,莫不是你真以为我怕了你?亦或你真将娉婷错嫁司徒昆仑的罪过安在我头上?”
“我父王的确卖女强国世出有名,我也是他的女儿,娉婷谈及婚嫁之时,我尚且少不更事,期间朝堂掀起朝堂腥风血雨之人,是姐姐自己罢了。”
“彼时始宗虽坐镇西京势力大盛,但在姐姐眼里,皇太子尚且比普通皇子要有价值,而况你只是个宗族世家子?关于姐姐和司徒昆仑的轶事,难道长齐正史不曾记载么?”
“比如,皇后与微服私访的陛下一定钟情,再不分彼此?彼时始宗尚且定得下一任继承人,你以为以姐姐的智谋,以当时我的实力,能插手她的事?”
司徒扬歌面容怔忪,其实以他的聪睿仅听一半就关窍全通,这一席质问的确打得他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