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一面夸,一面悄悄松手,往离两人远些的地方挪了挪,仿佛也学会假装自己是朵蘑菇。
司徒扬歌:“......”
就听薛纹凛盈盈一笑,笑意却未进眼底。“问得极好。”
司徒扬歌心肝儿一颤,完全接不住那眼神。
“你若心中没有那些一二三的算盘,何须处处夹枪带棒针对于她?”
薛纹凛咄咄逼人,“东阳行宫若有办法将那山头索性炸平地,你又何苦处心积虑跟着去北澜大营?看来是我错了,我不该戳破你所思所想,合该装个没事人!”
司徒扬歌闭紧眼复又睁开,脸上并无被戳中心思的难堪,反倒泰然自若得很,但说话语气的确显得老实诚恳了许多。
“我既打定主意算计外人,便是有你无你都会成形。阿纹你的出现,在我心里十成十都只有惊喜,绝不在算计之列。若无你,我计划和目的都不会变。”
披风上的襟带像柳条枝般随风飞曳,薛纹凛单手轻轻抚进掌心,眼神悠远莫测,没有再回应对方。
“哪儿来的妖风,吹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后头却有人横插一杠,把这气氛破坏不说,眼帘一抬瞳孔乱转,露出大半眼白对着二人。
司徒扬歌:“......”
什么惊喜?谁允他乱取昵称?两个男人好好说话就不行么?
盼妤将肚里怨愤满满当当写在脸上,待说完话后,薛纹凛还当真回头瞟了她一眼。
就不知她是否看错,那个无所不能的男人,方才面上吊着一丝神情,就像——
就像,面对一个无可救药的傻子后心生绝望。
盼妤:“......”呵呵呵呵。
“主上,前方可以靠岸了。”禁卫及时发声打破气氛凝滞,司徒扬歌顺着属下指向,果然不远处即过密林,已见生人和新景。
两名禁卫在船头操持下船前准备工作,船尾的禁卫认真负责地望风。
盼妤瞥了船尾一眼,眉尖浅浅上耸,一副略略不满意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