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瞪她的凤目清丽深邃,氤氲烟云,无论什么时候都很漂亮。
薛纹凛从前总揽政务,奏折开批忙得飞起,她最爱站在一旁装模作样地看。
他以为她听的注解,她俯看他眸眼。
“别瞪,瞪我也不走。”盼妤略略歪头,一字一句口型夸张。
薛纹凛仓促斜了门缝一眼,回过神来蹙紧了眉头。
这女人的确是少点身处危机的紧迫感。
“你在打什么主意?”薛纹理难得眯起眼,细看过后发现盼妤与往常有些不同。
往常这样的场景,她习惯亦步亦趋听命行事的。
倒不是惜命,就是在他面前伏小做低的招牌动作。
她鲜少违逆出头,尤其还受了伤,尤其对方来历目的不明。尤其,人数看着也不少。
薛纹凛这才忍不住悄声出口诘问。
“凛哥也在我后头站一次,我又非养在深闺,凭何次次你冒险?”
面对失控的阿乙时,
义无反顾跳进河里时,
在山洞遭遇未知险境时,
在赣州护着自己跳进密道时。
她不愿往深里想,宁可想成他护着自己,也不愿想成他习惯了当“不留名”圣人。
用自己喜闻乐见的想法作用于旁人,果然是件两全其美的事。
如此,薛纹凛在她心里比总是执拗给冷脸闹别扭,又分外可爱得多。
薛纹凛在她周身逡巡目光,充满审视又表现坦荡,最后凝焦在伤口处。
男人抿紧淡色薄唇,直至抿散原就所剩无几的血色,眼神的凌厉尽数聚在门缝。
“你已有了法子?或是知晓他们根底?”
盼妤沉默少顷,点了罢了又摇头,看得薛纹凛秀眉直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