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毕,众人饕足而归,唯有一人饱含怨气。
薛纹庭踩着醉醺醺的步子深一脚浅一脚迎头往前,侍从擦着头上虚汗不敢劝。
这架势不像是回宫就寝,看小殿下迷糊踉跄中寻出的路,十足像伸冤告状。
侍从面面相觑,只得亦步亦趋地继续跟。
薛纹庭摇头晃脑立定一宫前,眼睛直勾勾看了一眼,嘴里喷出一股酒气。
“在这待着,我自己去。”
侍从埋身哈腰顺便苦不堪言地心说,在您母妃娘娘内宫前,不奉旨谁敢入内?
薛纹庭不胜其烦地打了两个酒嗝,又对着身后并无一人的空处重复。
“你们也别跟了,我告完状就来。”
隐在暗处的暗卫:“......”好嘛,这么诚实,听着怎么像在说反话?
薛纹庭不重不轻地敲门,门很快被应到开了一条宽缝,应门婢女看他到来大感意外,却实在禁不住这位祖宗自行扒门就往里冲。
一名暗卫蓦地眸光闪烁,“我去报与殿下知晓。”
同伴显然愣住,悄声促狭,“你莫不是怕小殿下真告状?”
那人面罩上的眼睛顿时翻了个白,眸眼再次闪烁精光,“你们瞎了吗?方才开门时没瞥见谁在里头?”
说话人朝同伴微微颔首,丝毫不想耽误工夫,飞身急掠而去。
不远处的窗棂上映照出斑驳阴影,薛纹庭迷迷瞪瞪盯半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慧灵!向娘娘通报一声说小殿下来了!”
薛纹庭被身后猝不及防吊这嗓子吓得一耸肩,皱眉满面纳闷,回身盯住宫女看。
那宫女被看得脸发白,又听薛纹庭大着舌头疑惑,“你,这么晚了,嚷嚷什么?”
宫女怯怯地抿紧嘴,抬眼只朝窗棂下意识瞥去一眼,全然不敢回话。
“说话啊?嗝,怎么,看你,这么奇怪,嗝。”
“是庭儿在外头吗?这么晚了,站在外头做什么?快进来。”
薛纹庭脑中想的全是某人抛兄弃弟的恶行,就方才一个激灵的功夫,才临时挤入这小宫女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