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吾冲他好脾气地笑笑,悄然在他耳边道,“交不出证据你当如何?只听你方才那番贼喊捉贼,待我说些一二出来,你以为你们常院长会放过你么?”
使臣像被毒蛇盯上般浑然沁润了恶寒,他跳开两步只想远离葵吾稍许,苍白着脸结结巴巴道,“你等不依法度肆意冤枉,我可去西京王廷告御状!”
葵吾啧啧嘴,声调里慢慢渗透着冷意,“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当本官是什么人?祁州王上驾临驿馆,我等身为西京的臣子,一心只为将陛下天子之念贯彻到底。”
葵吾看着使臣,眼神里也渐渐充斥不耐,“你以为本官来陪你过家家?还是以为吵嚷两句吸引同情就能蒙混过关?记住了,你犯的是杀人罪,故意想要杀害你国郡主。”
葵吾将两个瓷瓶呈了上来,还未发话,就听身后更远处有人帮腔。
“葵大人英明醒睿,能探得我的清白,定然也不会放过真正凶手,陛下,我们应当拭目以待。”
祁州王本来就没打算发表意见,他兴许不关心真相,但女儿要交代,他得给。
于他而言,虽是并不珍视的女儿,却在如今有着不得不令人重视的分量,且事件发生了,明摆冲着冤枉西京、挑唆和平去的,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坐视不理。
“今日捉拿凶手,用了一招自投罗网。”
葵吾不疾不徐地道,一面将两个瓷瓶放出来展示。
“先前我说到了显行和显影,其实此中有一瓶本就是障眼之用。”
他捡起一瓶,“这瓶便是普通溪水——”
“这瓶是磷光液。按例,先用过水后用过磷光液,正常人手中都会沾染磷光粉。”
葵吾亮出笑眼,“我不过故布迷阵,请所有人自行前往暗室内涂抹磷光液——”
“而这位大人和他的属下,因为心虚不敢暴露,是以省略了此中环节。”
祁州王和常元丞一干人等恍然大悟,常元丞更是举起双手,似回忆手中磷光闪烁的模样,不禁嘲讽着哼笑了两声。
使臣听罢瞠目结舌,决计想不到如此简单自己就中了计,顿时满面升起潮红,脱口道,“你,你这算什么审验,这不过是中原人的诡计!”
葵吾见他徒劳挣扎,冷冷含笑,“别着急啊大人,话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