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到自己的脸色如霜胜雪地苍白且正继续惨白,也不知道自己清瘦劲挺的侧身在其他人看来实则僵硬别扭。
薛纹凛默默消化着身体上的痛楚,能正常发声让背后那人离开已是体力极限。
痛楚令五感更加敏感清晰,他晕沉沉地期待耳边传来远去的脚步,却连近身床榻的变化都一时没觉察出来。
一丝柔滑的凉意直接穿越轻绒大氅,透过纯白轻薄的亵衣,胆大包天地接近他的腰际。
那冰凉和温热的肌肤甫碰触,令薛纹凛身体倏忽打了个寒战,在做出反应前埋身镇咳起来。
他从未如此激动,边咳嗽边拦手挡住这波猛进突袭,“住,咳咳,咳咳,放手!”
罪魁祸首果然慌了,但接下来一系列道歉又堪堪停留在嘴上,伸出去的手依然落到原处,纹丝未动。
盼妤定神望着眼前的背影,口气着急忙慌地解释,“凛哥,你躺着时日有些长,腰背约莫都躺僵了,需适当推拿按摩才好,赶我走是小事,先别让身体那么痛才是大事啊!”
指尖隔着亵衣触碰到肌肤,又被对方反抗过来的手掌攥紧,她不着急,换另只手依然可以,但薛纹凛再要继续挣扎,恐怕就没有多余的气力了。
盼妤眉眼中的疏淡和语气里的急迫有着鲜明差异,对,她就是打定主意不离开,至于继续装可怜怎么也好,只要能陪着人就行。
对付疏离慧极之人时刻免不得使用小伎俩,简直不做“小人”都不行。
她小心翼翼轻揉着腰际那一块僵直坚硬的肌肉,用力均匀、手动合理。
大约因为十分规矩,或者薛纹凛无力抵抗,或者这按摩推拿起了作用,总之,俯身闷咳声虽然仍断断续续,好歹反抗的意味也渐渐消减了。
盼妤默默动手直至忙到额头沁出细汗,乘着薛纹凛气喘吁吁的间隙,停手一边问,“舒服些了么?”
面前的背脊依旧硬挺,他明明不咳嗽也不理人,这让盼妤瞬间领悟到了一股闷闷赌气的意味。
她认真地蹙眉,心中真的想要知悉结果,手从窄瘦的腰身平抬上移,很自然地抚上薛纹凛凸出的肩胛。
那块骨头仿佛轻轻一颤,这颤动蔓延到男人边角鲜明的薄肩,令一层淡淡的潮红蒙上秀气干净的脖颈。
盼妤目不转睛缓缓平移视线,默默传递分寸情动,此刻眼中,她似乎连男人急促不稳的心跳都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