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郑重地卷好素白纸笺,缓缓伸到盼妤面前,“这是我所知道的所有围地机密,请您在合适的时机再打开。我的意思当然不是此刻,因为,围地还未进入大家视线。”
盼妤将微凉单薄的纸笺攥在手心,总觉得对方此举还有未尽之语,又或似有托付,心中无端涌入一股不安,讷讷地问,“你这是做什么?有我在,无人敢对你不逊,即便,即便——”
“即便,我真是凶手你也要保?”
盼妤直勾勾看着对方,拧眉陷入自疑,“你是吗?”
彩英不答,起身往前走两步,回首将双手背在身后歪头反问,“接下来你们如何打算?以我之见,心思大可不必在司徒国主身上,他行事也算光明磊落,这样到处猜忌也累得慌。”
盼妤眉间舒展,淡淡地笑,“你不用担心,现在事情有了转机。药谷谷主制出了解药,楼飞远中毒不深,如今正吊着一口气,据说,今夜就会醒。”
对面女子的笑容自然利落停在脸上,眼底滑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音调仍然明亮,“我身上冤屈马上可以昭雪了?”
盼妤显得嗔怪,“你身上哪里来的冤屈?但说起来,楼飞远未必看清谁对自己动手,他能活着,我们就多些线索,他才是当下万分需要保护起来的人。”
彩英淡淡嗯了一声,“只要他嘴里多些实话增添拨乱反正的助力,凶手可以慢慢抓。”
她旋即又哼笑,“那这几日,我越发要好好呆在帐中不添麻烦才是。”
盼妤坐在彩英原先的位置长长舒气,“这次即便彻底还你清白,我都难以原谅自己。”
彩英反而宽慰,“您能随时保持清醒,于大局百利而无一害,希星城能获救,夫君也能重获生机,万万没有原谅一说。”
其实已经许久没有从彩英嘴里听到云乐的消息,大概是久日不见司徒扬歌,她忽视了云乐身上所负重担,她眸光微动,真诚关切地问,“你在营中这些时日,没有联系他么?”
彩英很快摇头,面容极为平静,“他更有居无定所的可能,我只能坐等他的消息。国主整日早出晚归,似也无暇顾及,我只是想,没有消息大约就是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