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听罢后愣了数秒立刻答应,转过背却狞笑,毕竟他第一次听说还有送死主动要送一双的请求。
一群无知的女人最好拿捏,只要将她们以之为软肋的孩子牢牢控制,一切将会水到渠成,至于自己,当然要尽快将这里安排妥当,而后带那些人质离开。
他与同伴耳语片刻,那同伴将孩子们拴绑在一道绳索上驱赶着带离,自己面向队伍冷冷威胁,“接下来一切听我命令,我们这就将你们的孩儿送往城门安全地,但若——”
“队伍中有人不听指令,你们却选择知情不报,哼,那么这些孩子,定是活不了。”
盼妤双脚进了井底,正踩在第一节台阶上,听完背后之语心中凛然。
“管他做什么,还不走?”贴耳嘘气冷质清冽,盼妤下意识缩肩,情绪也戛然而止。
她哀怨地转身回视,写满无辜的瞳孔里倒映出一道漠然无情的视线。
怒虎不敢捻须......
她像少时被老师盯着温书的学童,被那道视线压制得既老实又无奈。
盼妤继续拾阶而下,不敢误事又无端磨蹭,下第二节台阶时她就闻到刺鼻的腐臭和霉味,不由得猝然停顿,薛纹凛避之不及撞上跟前柔软的躯体。
身体的惯性令他往后退的动作行到一半,可台阶狭窄崎岖,下意识的抬脚却落了空,薛纹凛迅速抬臂压住贴身墙面,一味没显出异样,却极为轻地啧了一声。
这声气还没消音,他腰前就紧紧被一条柔软的臂膀缠拢。
薛纹凛在火折子微弱的柔光里半垂首,视线下行先黏连上一片茫茫的幽黑,他深吸口气旋即闭上眼,强行抑制由环境密闭和狭小高处莫名冲撞着胸口的憋闷和晕眩。
但同时,这股腰际的缠劲又紧箍坚定,时而驱散脑海中的混沌,令他勉力喘息得平稳。
“凛——”盼妤含住后面那字,即使瞥到台阶上仅有二人在,仍是不敢大意,憋住对男人的称呼软声哄问,“别低头,看着我,先稳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