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妤眯眼勉强观察对面,耳边虽听不到长稳节律的呼吸,但也没有动静,粗略可以定论为睡熟了,紧了紧披风,身下磨磨蹭蹭往前移了一点。
说来奇怪,但凡观察旁人她都无法大小精细,偏偏眼睛凝焦住薛纹凛,真是自动散发潜力,她的确看清前面人影这姿势代表着不舒适。
盼妤嗫嚅薄唇,美目微眯没贸然出声,略作思考后,只磨蹭着继续往前移。
紧接着,反正不管怎么做到的,她竟无缝衔接住薛纹凛正欲交替的手,占领那片僵硬瘦削的腰身,手势娴熟地按捏起来。
嘶——陌生的力道遽然上身,薛纹凛惊呼吃痛半途又停顿,指头往腰后一碰,只迟疑了数秒终缓缓垂落。
二人不约而同保持静默,氛围难得纯粹而宁谧。薛纹凛着实气力不继,他反而不担心身体时而朝自己抱怨叫嚣,而担心盼妤情急时会有惊人之为。
他脑海盘旋的心事其实正与盼妤有关,他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坐视她深陷这种未知境地。
危险不会在她冷清清醒时找上门,就怕她不能时时保持警惕。
而无法保持理智的原因,在于自己,这与他承不承认根本没有关系。
“阿妤——”
盼妤听到呼唤,光明正大又挪近几寸,纤细的单臂一张开,就环紧薛纹凛半身。
“别动,别拒绝,好不好?”
薛纹凛竟听话地没有乱动,叫出一声后不再后话,他只感到一边肩胛上枕着几分重量。
“凛哥,此行危险,你知我如今唯一弱点,便是看你涉险难以保持冷静。你包容许多,我却不能再继续庸碌——”
她将脸贴紧男人背脊,静静辨析入耳听得的跳动,“往日撒泼打滚只为博你那点纵容,既得到自然不能就此无限贪心。你放心,入关隘后我必专心任务唯你命是从,只求速战速决。”
薛纹凛听之讶然,此后一切情绪融入黑暗,化为一声轻叹,他总不能承认自己除了讶然还很钦佩,钦佩这女人在关键时刻始终能勘破要害。
不过他又思忖少顷,只轻轻哂笑回应,“撒泼打滚?你形容得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