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河清道:“那你可有心仪的女子?”
“没有。”林长卿果断地答道。
郑河清笑了,转眼看向他身后的林长晔:“当真没有?”
林长晔轻咳一声,收起笑容:“回太后,据儿臣所知,确实没有。”
郑河清揶揄道:“不是吧?我怎么记得几年前你曾经跟我提起过一个女孩子,当时看你的神色像是有意于她?要不是那会儿我们自身难保,只怕早就……唉,罢了,她如今怎么样了?”
林长卿几乎被气笑了:“我的好娘亲,您说的该不会是丞相应文远的妹妹吧?那哪里是几年前,快二十年了好不好?她早已嫁人,去年都当上祖母了。”
郑河清惊讶道:“啊?都过去那么久了?”
“噗哈哈哈……”林长晔笑得直捶桌子:“太后,您想想,应丞相的两个儿子都多大了?二儿子都娶亲了吧?他妹妹只比他小两三岁啊。”
郑河清一脸尴尬:“哎呦,我还真是老糊涂了。见不着的人总以为他们还是老样子。”
林长晔笑岔了气,扶着茶几连连摆手道:“太后您没老,是他们老得太快了。”
郑河清笑道:“就你嘴贫。”又对林长卿说:“卿哥儿,跟你说正经的,你的婚事的确该提上日程了。这几日的传言我早有耳闻,之所以不加干涉,就是想看看朝臣们对高昌国的态度。”
林长卿苦笑道:“阿娘,您不会真在打安雅的主意吧?且不说她还有将近三百岁才会成年,她作为嫡长女,难道不应该等着继承王位?怎么能外嫁呢?”
郑河清示意身边的女官递给儿子一封信:“看看吧,你姨母给我的信,这是她的意思。”
林长卿接过信后粗粗一览,信上除了问安便是官样文字,只在最后提了一句,希望郑安雅能在渤海国多留些时日,熟悉渤海国的情况。林长卿不解:“这信也没有什么不同的,能说明什么?”
郑河清道:“你姨母一贯如此,有话不肯好好说,喜欢绕弯子。而且,越是重要的事,字就越少。看到最后那句话没有?希望安雅在渤海国多住些日子,对于我们来说,一年半载那叫‘一小会儿’,十年八年也就一眨眼的功夫。而且两国离得那么远,她一个高昌国的公主熟悉渤海国的情况做什么?”
林长卿道:“那也不能说明姨母就希望安雅在我们这里一直住到成年啊,您这个解释有点牵强。”
郑河清叹了口气:“如果只是这一件,倒还罢了。问题是还有另外两件事:一是安雅还没有被立为储君,说明你姨母还在犹豫;二是这次送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