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跪下后,郑曦廉开始宣读第一道诏书:“天劫已至,寡人自知命将绝矣。王太子资品贵重,堪为人君,然年齿尚幼,寡人略感不安。自今日起,传位于王太子,太子少师段知书须竭力辅之,共襄大业,勿负寡人之意。”
郑安雅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郑曦廉提醒她,才想起来还需要领旨谢恩。她有些懵,不敢相信母亲就这样离开了。自从接到母亲的消息后,她和段知书二话不说快马加鞭地往高昌城赶,却还是没能见她最后一面。
她问道:“王上……不,阿咪她为什么不等等我们?”
郑奉仪上前道:“太子,这次圣山突然喷发,毫无预兆。您知道的,圣山一旦喷发,结阵的人需尽快赶到地狱谷,拖得越久,流出的熔岩越多,地震越剧烈,结阵的难度也就越大,到那时可就不止五条人命了。从这里到河西郡有一天的路程,一来一回就是两天时间,王上她们耽搁不起呀。”
郑曦廉道:“如果太子当时在城里就好了,还能见上一面……”话音未落,就被郑奉仪打断:“好了,这是意外,谁也没料到的。太子这些年在外辛苦,你不要再说了。”
郑安雅终于起身了,她整了整衣冠,问道:“那我现在需要做些什么?”
郑奉仪道:“当然是登基了,不过有两种选择。一是即刻登基,迅速整理朝纲以免生乱。二是……”
“怎样?”郑安雅问。
“太子可曾听说过‘抢冠礼’?”
“那是什么?”郑安雅疑惑地问。
郑奉仪道:“就是前往生死台,启动阵法,提前举行冠礼。只是需要七天七夜,而且,有一定的风险。”
“你的意思是,让我先成年再登基?”
“是的,王上临走前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七天七夜而已,不会有大问题,再说还有段少师呢。”
郑安雅想了一会儿,对段知书说:“夫子,我想先抢冠礼。”
段知书道:“你确定?”
“是的,如果直接登基,那接下来的两百六十九年里我都将以少女的面目示人,我们高昌如今日渐壮大,早晚要和邻居们打交道。如果让他国看到我们高昌国的王是个孩子,恐怕会从心底里对我们有所轻慢,这对我们的邦交非常不利。”
郑奉仪一脸严肃地说:“老臣建议太子慎重考虑,臣等所说的风险可不是小事,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奉常大人,按照以往惯例,发生危险的可能性有多大?”段知书问。
“三成左右吧,”郑曦廉道,“因人而异。灵力越低,可能性越大。年龄越小,可能性越大。”
段知书眉头紧锁:“太子灵力充沛,这方面我并不担忧,但你现在距离成年还差两百七十年左右,我国历史上从来没有你这么小的年纪就抢冠礼的,这一点我很担心。”
郑奉仪道:“灵力低下的人,不足以打开阵法,会被反噬,这是风险之一。年纪越小的人,在重塑肉身时的痛苦就越大,也就越难熬,有的人熬不住倒下也会被阵法反噬,这是风险之二。”
郑安雅道:“夫子,我要抢冠礼。我不怕疼。如果能一劳永逸地解决未来两百多年的外貌问题,吃这点苦也是值得的。”
段知书不顾旁人在场,用力抱住她,说:“我知道你不怕,我也知道你的灵力足够,只是我还是会心疼。”
“既然太子已经决定了,那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去准备。”郑奉仪道。
“等一下。”就在大家准备离去时,郑曦廉又叫住了郑安雅:“请太子恕罪,老臣方才忘了。王上还留了一道诏书和一封私信给太子。”
郑安雅再次跪下接诏,诏书的内容让她颇感意外。她问道:“王上要立牟明月为太子贞君?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