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您和柳姿公主昨日才第一次见面,你又不喜欢她。”
房如樨道:“喜欢不喜欢,有那么重要吗?你忘了小时候我跟你讲的,为了化干戈为玉帛,从古至今不知有多少公主离乡背井与他国联姻。”
“可是,哪有让叔叔去和亲的。”郑安雅的声音越来越小。
“谁让她看上我了呢。”房如樨笑道。
房似瑾忍不住道:“阿乌,我听说柳姿公主生性刁蛮,不好相处的。而且婚后不是她跟您回高昌,而是您留在须弥,须弥王又那么护短,我怕您会受委屈。”
房如樨道:“你们放心,与人打交道是我最擅长的,我断不会让自己受苦。我留在须弥国还能帮王上时刻注意他们的动向,比我在高昌国活动更方便。”
“叔叔,我是不是错了?”郑安雅沉默良久后突然抬起头,流着泪问道。
“王上为何这样说?”
“如果我像阿咪一样只守着高昌三城,如果我不那么争强好胜,如果我不灭滑国、不要夜郎国的城池,是不是就不会引起祝融国的注意,祝融国就不会打我们,叔叔您也就不用被迫成婚了?”
“王上慎言!”房如樨正色道,“王上,您的战略没有错,死守京畿郡那三座城是没有前途的,如果二十多年前我们不灭滑国,到如今滑国已经繁衍出整整一代人,何须祝融国动手,光是滑国军队就能把我们灭了。如果我们不趁机夺取夜郎国的城池,夜郎国就会以为我们软弱可欺,胜了也不敢让他们付出代价。王上,我们没有做错,为国家开疆拓土没有错,将高昌国变成强国更没有错!”
“我把高昌国发展壮大是为了保护我的子民,保护我想保护的人,可是如今,我却连您都保护不了!”
“王上,”房如樨抬手拭去郑安雅眼角的泪水,“欲成大事,一定会有代价。战争造成的人员死亡和物资损失是代价、为改善民生修渠造路所花费的重金是代价、为拉拢一些国家付出的钱财乃至联姻的人员也是代价。而在当下,既然我这身皮囊对国家有用,也是一种可以承受的代价。”
正在此时,林长卿和林长晔兄弟俩也听说了柳姿公主要下嫁房如樨的消息,匆忙赶了过来。房如樨见他俩来了,对林长卿道:“我王心情不好,劳烦渤海王陪她出去散散心。”林长卿心领神会,拉着郑安雅出了门,留下林长晔帮忙处理婚礼相关的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