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如樨送消息回来了?他怎么说?”
郑安雅把房如樨对南越国的分析从头到尾与父亲复述了一遍,末了,她说:“南越国盯得很紧,叔叔能传出如此详细的情报实属不易。等他回来了,我打算赏他……”
“赏他一顿板子。”房如梅忽然打断她的话。
郑安雅感到十分不可思议,说:“阿达,这个节骨眼上您就别跟我开玩笑了。”
“谁跟你开玩笑,要我说就该打他一顿板子,谁叫他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房如梅放下手中的茶具,一脸严肃地说。
郑安雅见他生气了,忙安慰道:“阿达,叔叔说的都是实情,南越国的情况的确与我国极为相似,我们这次就像在和自己……不对,是比我们更强的自己打架,以往的手段都不大好用。”
“相似,如何相似?”房如梅正色道:“我问你,南越王和你一样长生不老吗?”
“不是,他是凡人。”
“南越国的大臣们呢?”
“他们当然也是凡人。”
“这不就得了?”房如梅佯装生气,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凡人命短,所以他们必然短视,容易为眼前的富贵争一时之长短,而不会考虑百年之后的事情,这是他们和我们最根本的区别。赵英稷再英明神武又如何?你方才也说了,他已经五十多岁,还能活多久?他的朝臣们也是一样,再聪明、再忠心的臣子早晚都会死的,你怕他们做什么?”
“可是他又不会马上就死,我们的威胁可是近在眼前的,火烧眉毛了都。”郑安雅还是很沮丧。
“凡人活到五十岁,用他们的话来说叫‘黄土埋到脖子根’了,或许赵英稷自认为身体还硬朗,但其他人可未必这么想。我就不信,朝臣中没有人想过他的身后事,我更不信,朝臣之间会没有矛盾。”
郑安雅眼睛一亮:“您是说,南越国君臣未必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