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王自己徇私枉法,失信于民,百姓弃他而去,可怨不得我。无风不起浪,我不过推波助澜而已。”林长晔品着茶,摇头晃脑地说。
林长卿正色道:“我听到一股传言,说你与高昌王勾结,共同筹谋了这一切。”
“哥,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见他神情严肃,林长晔终于收起了嬉笑的姿态,“去年四月初我就请示过你,高昌国可能会对孤竹国出手,我们要在民间收购粮食以备不时之需,你亲口同意的呀!而且整件事对我们有百利而无一害。高昌王说了,她们不会占东域一寸土地,我们不需要出动一兵一卒,只要等高昌国收拾完孤竹国,钟离国也就撑不下去了,我们就可以……”
“林长晔!我知道你没有私心,都是为了国家着想。我也知道孤竹国会缺粮,却未曾想到会有如此大面积的饥荒,饿死十多万百姓!听说有的地方易子而食;有的女人把口粮省给做苦力的丈夫,自己全身浮肿而死;有的老人为了节省口粮让儿女能活下去,悬梁自尽……”说到孤竹国百姓的遭遇,林长卿难过地闭上了眼:“我知道两国相争会死很多人,却没想到死的不是军人,而是手无寸铁的老幼妇孺。”
“长晔,我是王,我没有天真到会相信一个国家可以完全兵不血刃地和平崛起。战争和各种形式的明争暗斗是不可避免的,这我能理解。但是,在我们所受的教育里,老人、女人和孩子应该是被保护的对象,而不应该是最先死去的那一批人,不是吗?你也听到了,在饥饿的家族里,老人是最先被放弃的,因为他们行将就木;孩子也会很快死去,因为他们经不住饿;还有那些善良的女人……罢了,高昌国是从来不心疼女人的。”林长卿苦笑一声,红了眼眶。
“哥,我……”林长晔难得地口讷了。
“长晔,安雅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你怎么也变成这副样子?”林长卿说完,摆了摆手,自顾自地离开了。
经此一事,钟离国逃亡他国的百姓足有三四万之多,而留在国内的百姓中也渐渐流传出了一些言论:
“我兄弟在边关。他上个月来信说,高昌国的大军频繁调动,怕是要打过来了。”
“高昌国要打我们?我们打得过吗?”
“打不过,听说高昌军如狼似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