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深鞠一躬,道:“大将军,我叫格斯尔,是乌铎的手下,这两位是阿古拉和他的妹妹阿古丽。”
房似瑾回了一礼:“原来是两位将军和可敦啊,请坐。”
三人落座后,格斯尔道:“大将军,我们这次来是想和您商量一件事。”
“哦?什么事?”
格斯尔与阿古拉兄妹对视一眼,道:“我们知道你们要干什么,如果我们不帮助颇黎可汗,你们能不能不打我们?”
格斯尔的官话算不得流利,故而用词较为简单直接,不像普通官员那样有许多的弯弯绕,这倒给房似瑾省去了些许麻烦。
房似瑾道:“格斯尔将军,我可以理解为你们希望在整个过程中保持中立吗?”
“对对,中立,我们不帮颇黎,但也不帮你们打颇黎。”阿古拉道。
“二位,你们能来见我,我很高兴。不过据我所知,格斯尔将军与乌铎将军关系十分亲密,你为什么不和他站在一起呢?”房似瑾问。
格斯尔道:“大将军,我和乌铎从小一起长大,我知道乌铎不是坏人,他很单纯。可汗给他当官,他就做了。”
见房似瑾不置可否,格斯尔又说:“本来我们都支持颇黎做可汗,因为他是察吉里可汗的儿子,而且年龄也合适。可是最近的那件事,他做的太过分了,我不想支持他了。”
“哪件事?”房似瑾问。
“就是他把可可库尔的遗体扔在荒野上喂狼这件事。”格斯尔说完看了看阿古拉,后者也点头表示赞同。
阿古拉道:“我们科尔漠人虽然不像你们高昌人那样喜欢办隆重的葬礼,但也有祖辈传下来的仪式。对于死者一定要好好安葬,否则他们的灵魂会不安生。颇黎竟然把亲人的遗体抛在荒野上喂狼,这样的头人我们不屑与他为伍!”看得出来,阿古拉的官话比格斯尔好多了,但他似乎不爱多说话。
“是的,”格斯尔道:“我们不屑。”
房似瑾道:“据我所知,颇黎日日折磨可可库尔,最近一次更是几乎将她打死,而你们几位均未阻拦。你们真的那么在意可可库尔吗?还有你,阿古拉将军,你的妹妹是可敦,也就是可汗的妻子,你们真的替可可库尔打抱不平吗?”活着的时候不管不问,死了倒来装好人,房似瑾觉得这几位的话不大可信。再者,阿古丽是颇黎的妻子,和可可库尔算是情敌关系,颇黎折磨可可库尔会不会是她授意的呢?
阿古拉叹了口气,道:“我从不打女人,也不喜欢看见别的男人打女人,但是我阻止不了可汗。因为在我们的观念里,丈夫可以对妻子做任何事,只要不伤她性命。”
格斯尔道:“乌铎偷偷劝过可汗,他不听,反而对乌铎说:‘你还稀罕她吗?她都那么老了,有什么好的?如今我是可汗,你就是除了我之外最尊贵的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等唐苏合思的事情了了,我给你挑个最漂亮的。’可可库尔是个可怜人,虽然我觉得当初她应该改嫁给乌铎而不是察吉里可汗,但这件事毕竟已经过去十几年了,颇黎可汗不应该这么对她。”
“乌铎也这么认为吗?”房似瑾忽然发问。
格斯尔一愣,旋即道:“是的,其实一开始他以为察吉里可汗去世了,他就可以娶到可可库尔。虽然从习俗上来说,颇黎可汗既然是察吉里可汗的继承人,那可可库尔也应该成为颇黎可汗的女人。但乌铎还是……还是……”
阿古拉道:“大将军,我来替他说吧。乌铎自认为与颇黎可汗关系好,说不定颇黎可汗会把可可库尔让给他,可是在察吉里可汗去世的第二天,当唐苏合思失踪后,颇黎可汗就宣布可可库尔必须改嫁给他。他毕竟是可汗,乌铎没有办法,但从此乌铎就与他生了嫌隙,这件事只有少数人知道。”
“为何?”
“因为可汗不给他面子。他与可汗说过,希望能娶到可可库尔,但可汗还是自己娶了,他又不是没有女人,我妹妹就是他的女人。”阿古拉道。
“颇黎娶可可库尔一事,对你有什么影响吗?”房似瑾问。
阿古拉道:“如果只是改嫁一事,那影响不大,除了一开始我妹妹有点不高兴以外。”
“那后来呢?”房似瑾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