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营帐不大,东西倒是不少,挡住了许多视线。她透过屏风,隐隐约约看见后面的人躺在床上悠闲哼着曲调悲凉的小曲。
她正要走过去,青花零旁侧,陡然有个男人坐起身,声音有些冷漠,道:“这都第几次了?为何还是忘不了他?”
青花零停下,同样坐起身,他爱惜一般地抚摸着男人的脸,笑道:“忘不了他,也不耽误我们,不是吗?”
男人听了更是不悦,他愤愤道:“如果你不每次都哼这首曲子,我也觉得不耽误我们。也许我们真的没缘分……”
说完,他起身随意穿上衣服,便快步离开了。
青花零仿佛一尊雕像,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甚至在那个男人离开时,都没有往这个方向看一眼。
缪嫤先是盯着跑出的男人,长相清秀,身姿挺拔,仔细一看,竟然是祝观南,看来他没死在沙漠之蛇,在他快要出门之时,缪嫤侧身给他让了条路。
缪嫤立在门边,猜测到青花零可能还未穿衣,便偷偷溜了出去,打算等所有人睡着之时再动手。
缪嫤出了营帐,实在受不了诱惑,走到最远处的一口锅前,用微量内力将一圈人迷惑了一瞬,再一回神,她已经带着锅逃之夭夭了。
一人一双树枝的士兵对着冲天的火焰,面面相觑,甚至不约而同揉了揉眼。
缪嫤带着锅跑到了远处,直到闻不见营帐边的香气时,才捡了两根干净的树枝,美滋滋地享受起来。
她内心只有一个想法,不得不说,他们的伙食还挺好。
青花零愣了半天,才抬头看向营帐门口的位置,眼里尽是愧疚,他掏出衣袋里的手链,自嘲一笑,喃喃道:“对不起,阿南。”
他缓缓躺下身,将手链靠在心口,身躯微微颤抖着,平静的面上救流下两行清泪。
祝观南独自一人来到河边,坐在一块石头上,盯着湍急的河流出神,他四周寻找一番,将一颗石子丢了进去,在他的目光里渐渐沉底。
他烦躁的心情仿佛被冲刷,逐渐冷静了下来,祝观南再次想起青花零,泪水不争气地流了出来,他连忙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