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军的箭簇早已用火油浸过,被火把一点,蓦地燃起,随着一声令下,箭矢如一道道赤色流星,裹挟着熊熊烈火,向着柔然骑兵铺天盖地袭来,枯荻干草皆被点燃,火光冲天,烟雾缭绕。
这些骑兵置身于火海浓烟之中,不辨方向,乱作一团,一时间,血花飞溅,惨叫哀嚎声不绝于耳。
为防止纳罕等人殊死抵抗,闻远早就按照珩王叮嘱,在围堵中留下一处缺口,纳罕果然发现此通路,带着几名心腹逃离。可刚逃出包围圈,不过百步,栾舟便带人又将他们团团围住,不由分说,拉弓射杀几名心腹后,生擒纳罕。
二人未做耽搁,径直将纳罕押送至珩王营帐。
此时纳罕甲胄已除,衣衫凌乱,双手反绑于身后,满面烟尘,形容狼狈。
他环顾左右,见珩王端坐于帐中,目光停在案前的舆图上,压根没看他一眼,两旁站立的几位近卫和将军,表情闲适,带着一丝志在必得。
纳罕本就气恼挫败,见此情形不由瞋目怒视,大声叫嚷道:“本将军并无防备,这才中了你们的奸计,此战还未结束,胜败尚无定论,你们不要得意的太早!”
尉琰言语讥讽道:“纳罕将军说得是,我们一定会谨慎行事,再抓个柔然将领回来与你作伴。”
一句话,让纳罕偃旗息鼓,梗着脖颈,额上青筋暴起,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时封义忽然一脸凝重地进到帐中,几步走到珩王身侧,耳语几句,珩王听罢,抬头瞥了纳罕一眼,挥了挥手,立即有人上前将纳罕押送出帐。
珩王看向封义:“什么叫玥璃县主不见了?”
封义解释道:“刚才严蒙传回消息,说是今日傍晚,库莫忽然将玥璃县主带走了,至于去往何处,是何缘故,全然不知。他找遍了整个军营,未曾发现县主的踪迹。”
陆铣皱眉:“会不会被转移到灵城了?”
“不会!”封义道,“据严蒙传回的消息,如今驻守岐城的是拿伮,灵城则由拿伮的副将驻守,按理说县主不会被转移到灵城去。”
尉琰也道:“他们之所以要将玥璃县主和裴帅分开关押,就是为了增加我们营救的难度,这样一来,即使我们救出一人,他们还可以牵制另一个。今夜他们倾巢而出,更不会将二人关在一处,而且他们定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设下陷阱,防备我们袭营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