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蔡飞之后,宋一一没回柳泉村,而是请了个假直接来到红塔市的家里。她的父母并不在家,应该去上班了,空旷的别墅里没有一点响声。
把破损、污秽的衣服脱掉扔进垃圾箱,她直接走进浴室,任温暖、清澈的水流冲散心里的冰冷。水流滑过她白皙、美丽的躯体,在地上汇聚在一起,又通过地漏淌进黑暗、脏污的下水道。
水雾在隔断玻璃上凝结,还原了水本来的样子,集聚成一个大的水滴,在重力的作用下冲向地面。
宋一一什么也不想去想,在对身边任何细微现象的观察中让时间悄悄流逝,让脑中的静怡去梳理刚刚过去的混乱。
一个小时后,她才穿上浴衣从浴室走出来,用毛巾擦了擦满是水雾的镜子,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做着各种表情。她还是她,却不再是蔡飞身边的那个她,她冲着镜子里的自己比了个开枪的手势,转身走了出去。
回到卧室,宋一一从抽屉里、柜子里、床下收拾出许多以前的物件,凡是和蔡飞有关的全部扔进一个纸箱。她端着那个纸箱来到院子里,又从车库找出来奶奶以前用的咸菜缸,把纸箱直接扣在里面,拿出打火机给点着了。
一股黑烟从缸里冒出来,顺着风向飘散在天空,塑料、皮质的焦糊味紧随其后。
宋一一忍着难闻的味道站在原地,眼睛盯着那些曾经珍贵无比的物件化为灰烬。火光闪烁着过去的回忆,却无法把已出走的心灵唤回来,在乎和不在乎就在一念之间。
人和人之间没有永恒,只有心有灵犀时的相伴相随。
晚上不到七点,天还没黑,宋律明和张薇从公司下班回来。一进院子就闻到那股焦糊味,他们连忙开门走进别墅,在客厅里却又闻到一阵饭香,走进厨房看到宋一一正扎着围裙在炒菜。
“哎呦,小祖宗,你把什么给烧了?在院子里都能闻到糊味。”张斐翻箱倒柜找起火的地方,却什么也没发现:“怪了,糊味哪儿来的,一一,你倒是说句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