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点事,我一个人能行,你回去吧!一会儿他们肯定要让村干部说话,到时候还得找你。”
“真不用我帮忙?”
“不用,我能料理得过来,你回去吧!”
看到鲁丘坚决、倔强的样子,张斐显然觉察到什么,停下脚步不禁叹了口气,看着鲁丘脚步匆匆的背影消失在转角。
电话是他母亲打过来的,电话一响看到来电显示,鲁丘便不断地自责着。由于母亲下半身瘫痪,鲁丘每隔两个小时就得回去一趟,伺候她的正常排泄。
记者一来,一件事跟着一件事,他沉浸其中就给忘了,接到电话才想起来。
对于儿子伺候自己这件事,开始的时候,马红梅羞愧难当,恨不得一死了之。时间长了,她才渐渐习惯,理解了亲情的另外一层含义,那就是超越性别和脏净。以前她伺候儿子,养育他长大,迟早有一天他也得进行反哺,把整个过程复走一遍。
而该死的车祸把这一切提前了至少二十年,看到儿子如此年青便承受了不该承受的重量,她心里也有不忍。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绝对不会主动打电话要求,甚至用少喝水、吃饭来减少排泄次数。
然而因此病了两次后,鲁丘更被折腾得够呛,所以一切恢复正常,两个半小时是他们母子离别的最长时间。
回到家,鲁丘闻到了那股味道,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笑嘻嘻道着歉:“来了两个记者把你给忘了,别生儿子的气,皇太后,咱们这就起身出恭!”
这样的乖巧话没让马红梅露出半点笑容,她斜眼看着墙上的那面镜子,阴沉着脸不发一语。
鲁丘走过来,把她抱到里屋那个特制椅子上。椅面上剜了一个大洞,用旧布包好,下面放着个垃圾桶,上面套着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