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了个裤头,谁稀罕看他?你不知道,马胖子他爸太不成器,比马胖子流氓多了,不治一治他非得出事不可。他经常爬墙头看村里的妇女上厕所,村里的妇女怕得要死,但是乡里乡亲又不好意思报官。我带着一大帮女人藏在暗处,看他又在耍流氓,上去一脚把他踹在了地上,大家七手八脚把他衣服扒光,合力抬起来扔进了粪坑。”
张斐笑得合不拢嘴,露出一脸钦佩之情:“阿姨,你真厉害,他以后还敢耍流氓吗?”
“那还敢?见到我们都绕着道走,后来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个神经病女人,生下了马胖子。虽然脑子有点毛病,但是那个女人也知道好歹,生下马胖子要吃没吃,要喝没喝,自己偷偷跑了。”
“原来是这样,那马胖子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这小胖子挺可怜的,小时候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到处找羊奶。小时候,他爸经常不着家,这家看着可怜给吃上一口,那家可怜给吃上一口,去老革命家最多。这也是马胖子和他爸不一样的原因,遇恩就会知恩、感恩,心里起码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一时误入歧途也不影响后面的改邪归正。”
“阿姨,你说得真好,鲁丘遇到你这样的母亲真幸运,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福气啥?眼看他和女朋友闹别扭一点办法也没有!”鲁母说完之后盯着张斐的表情,看到她害羞地笑了笑、脸上飞过一片红云,知道有门就继续说道:“丫头,你的气性还挺大,这么多天了还没原谅鲁丘?”
“谁说的?”张斐脱口而出,继而又低下头:“我原不原谅他有什么用,他都不愿意搭理我。”
“这话怎么说?他不是每天晚上都要送你回去吗?是你老拒绝人家。”
“那他要硬送我拦得住吗?阿姨,你应该懂,女人都等着男人主动,有时候拒绝意味着希望你坚持一下,给足她面子。每次我一拒绝他就嗯,别提我多生气了,回去的路上把他骂了一千遍。”
“没办法,鲁丘的情商随他爸,一点也不像我,榆木脑袋,回来我就敲打一下他。”
听到最后,鲁丘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伸胳膊蹬腿忘乎所以,不小心把门台上的一盆夹竹桃踢倒,发出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