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可动,且无无形劲力再度加身,却是瞬抬手中明光长剑,对着梓娴膛前刺去,似是打算以伤换命,凭此一剑将梓娴斩杀。
噗!
一声轻响,长剑双双穿膛,但可惜是的...陆离是实打实的穿过了仙人胸膛,虽未透背而出,却也是入肉三分,且是伤筋断骨。而仙人手中的明光长剑,虽似贯穿了梓娴的身躯,但实际上却是...剑临一瞬,即见梓娴胸膛竟是率先形成一尺大小,且是前后通透的裂口,致使明光长剑于中刺过,亦是刺在了空处。
仙人很是清楚裂痕如何产生的,若是不曾猜错,必然是梓娴将那无形劲力作用在了自己的身躯之上,从而将身躯硬生生的撕出裂口一道。
剑虽刺空,却是掌控剑上明光散发,似乎想要施展“荣归”,致使梓娴陨于其下,而仙人也绝不会认为,此间会有第二人能够无视这所谓的“荣归”之力。
也许梓娴的确无法似若霖安那般无视荣归,但梓娴却对仙人的想法一清二楚,仅在仙人手中长剑刺空一瞬,梓娴即是瞬间抬脚,猛踹于仙人腰腹之上,不仅借助反作用力使自身退出许远,更是在退出一瞬猛落手中陆离,致使本是刺在仙人血肉中的陆离猛然下移,于仙人膛前留下一尺伤口,亦使黑白交织的鲜血化作一只只...黑白相间的企鹅,于伤口中接连“蹦跳”而出。
企鹅不大老实,最起码没有乖巧的跳出伤口之中,而这也是致使仙人手臂偏移,从而导致明光虽起于剑,亦携开天辟地之威竖斩千里,却也仅于梓娴身侧瞬掠而过。
荣归过后的金陵城已是不会继续荣归了,而本是化作洁白雪色的万物亦于仙人一剑之下皆作齑粉。待千里明光消散,唯见千里剑痕如若巨渊横于金陵城内,且是远不见尽、深不见底。
“后悔了么?”梓娴残躯无动,仅是持剑立于深渊之旁,轻声有问,亦是疑声而问。
“什么?”仙人不解,似是不能理解梓娴所说。
“我问你...后悔了么?后悔...”梓娴依是轻声,但言辞过半却是瞬化狰狞,亦如狞鬼怒吼道:“伤害霖安了吗?!”
“你一定是疯了。”仙人持剑傲立,虽是空有傲形,却也展露不出丝毫傲然之意,因为燕子依于喉前飞舞而出,企鹅也依于膛前蹦跳而出。
“疯了?我的确是疯了!人生万般皆悲苦,何不一世狂如我?”梓娴依是狞声而言,但狰狞过半却又瞬至冷静,且是带着十足的商量之意开口道:“你去跪在霖安的身前如何?只要你对他说上一句对不起,我便就此放过你,如何?”
仙人无言,仅是紧握手中明光长剑,也许一句对不起便能解决所有事情,那么他很愿意去说,也很愿意去做。但可惜的是...一句对不起解决不了,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而他身上所背负的东西,也注定无法让他向任何人低头,亦是无法让他向任何人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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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混账东西,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无数个...都是这般模样...都是这般该死的模样!既然你不愿意跪,我便送你去死!等你死了...”梓娴轻声至狞声,亦于狞声至癫笑,亦于癫笑中狞声开口道:“不跪!也得跪!”
话音辞,梓娴即动,手中陆离依是紧握,且经猛挥而斩剑罡千丈,正对远处仙人迎面而去。
剑罡迎面,仙人亦是不弱,手中明光长剑瞬起,经猛落而斩明光千丈,正对剑罡迎面而上。
砰!
剑罡瞬遇,梓娴所斩瞬至溃散之形,仙人所斩则受陆离影响而渐化寒雪,待两道剑罡皆尽溃散,天地已被鹅毛寒雪笼罩。
鹅毛大雪之下,仙人不见了踪影,梓娴亦是不见了身形,却见两道疾风乍起,亦似两道无形浪潮卷雪万千,经刹那一瞬相遇于洁白长街之上、漫天寒雪之下。
仙人持剑,斩向梓娴。
梓娴持剑,斩向仙人。
两人长剑交错相抵,一者鲜血于周身伤口中迸发而出,似若寒冬梅树凋花万千,一者燕、鹅顺伤接连蹦跳、飞出。
两人、两剑,相抵于雪色天地之间,双方劲力如潮接连涌于周身,亦是加持于手中长剑之上。
咔...
虽是僵持不下,但随着一声脆响,战斗亦于微小的差距中分出了胜负。
啪...
梓娴手中陆离依旧,但仙人手中明光长剑却是产生了微小的裂痕,且随微小裂痕逐渐扩大,那看似威不可挡,且有“荣光”加持的长剑,却是由中瞬断。
剑断人退,胜负瞬分,仙人已无再战之意,且与梓娴拉开些许距离,即是瞬展背后双翼,且是冲上苍穹,亦是对着苍穹之上那渐渐愈合的明光裂痕而去。
仙人欲辞,梓娴却并不想放过对方,仅见其于雪色大地之上、漫天飞雪之下放声怒吼道:“给我...死!!!”且在怒吼瞬起之时,梓娴即将体内所余不多的灵力尽加陆离之上,亦是再斩剑罡千里横空,且对仙人追击而去。
仙人败了,虽然仅是微小的差距,但不可否认的是...的确败在了凡人、人类的手中。此刻听闻梓娴怒吼,即于苍穹回眸,见千里剑罡横空,亦是再展背后双翼,经拍打即使漆黑裂痕辞翼,且是覆于苍穹千里。
啪...!
千里剑罡斩裂痕,剑罡虽散,却也斩破裂痕化金菊。
金色菊瓣如潮,遮蔽千里苍穹,正对雪色金陵直覆而下,不仅掩一方金陵大地,亦将梓娴残躯淹没其中。
仙人已由千里裂痕掩护而辞天地,亦由千里金菊遮挡而归于裂缝之中,唯留梓娴一人依立菊瓣花雨之下翘首,仰望着已归蔚蓝的明媚苍穹...经久无声,经久无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