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屋中的暗卫都退了出去。
严笑卿背着手,小范围来回踱步,目光牢牢锁着蜷缩在地上,被捆得像根腊肠似的人。
由于此人本来就是哑巴,用不着特地拿东西堵上嘴。
此时人狼狈地侧躺在地上,蛄蛹来蛄蛹去,宛如想要破茧。
严笑卿看得冷冷一笑,拿鞋尖碰了碰他的大腿:“猫捉老鼠的游戏,玩好吗?流觞,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笨蛋,是我错了。”
回想这半年,自己被郁流觞蒙蔽,被耍得团团转,无头苍蝇一般难看,严笑卿却意外地没有动怒。
反而由衷地赞赏起对方的深藏不露,甚至有些急切地想要挖出对方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来。
严笑卿不想承认,自己确实已经被耍得毫无办法,想要抓住郁流觞,唯有被动等待,静等时机来临,并配合着演戏——让郁流觞误以为他真的要去南疆,这样,郁流觞才会真的想要去南疆。
这不,埋伏在南边城门的临鸣,果然抓住了匆匆想要出城的郁流觞。
如今人终于抓到,严笑卿心中有太多的问题,太多的疑惑。
不过不急,来日方长,他们可以慢慢磨。
想着,严笑卿蹲下身,将郁流觞从地上扯起。
半年未见,彼此终于面对面。
郁流觞瘦了一些,想来这半年多被临鸣追得东躲西藏,日子并不好过。
他的眼神依然清澈,没有丝毫杂质,可以轻易地蛊惑人,让人相信他真的如表面这般无害。
“现在游戏结束了。”严笑卿满心都是幼稚的得意,见郁流觞似乎不惊不慌,气定神闲,便又想故技重施,吓吓他,将他吓哭。于是凑过脸去,挨着对方的耳朵轻声道,“我抓到你了。”
不料话音刚落,熟悉的唇便贴了上来。
严笑卿心中只诧异了微微一瞬,接着缓缓闭上眼。
或许心底深处正在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当严笑卿一点点卸下防备的同时,却不知毒液已经一点点流入自己的肺腑。